驻军人选?
文官好奇又害怕,武将有人拱手自请,有人埋头不语。
这一活路,说香也香,说臭也臭。
做好了,东部灾民都记着你的情,又得了陛下赏识,升迁自是必然的。
可若是做不好......
杀头暂且不提,关键是这过程不知得得罪多少人,就怕得不偿失。
天子环顾殿上一周,似是没看到满意的人选,使得那些自请的武将失落极了......
方才季本昌说了那种话,他们自是要自荐一番,让陛下明白他们这做武将的心意才是。
众人等待得焦急,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听天子问道兵部尚书郭忠恕:
“郭卿,朕若没记错的话,永宁伯的长孙,入了行伍?”
又是永宁伯!
这就是天子,他的每一句话,都值得下面的人揣摩许久、惶恐许久。
郭忠恕方才心中已有了几个人选,就等着天子问他,可他没想到的是,天子问得这人,他竟印象甚浅。
永宁伯余时章在朝堂中早已是半隐退状态,就连他的长子都任的是地方知府,鲜少有人关注,更别说他这入行伍的长孙了......
且、且永宁伯也未曾替这位长孙特意打点过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永宁伯提前打点过,他们肯定也是要关照一二的,也不至于他今日答不上陛下问话。
郭忠恕懊悔自己看不清风向,只得囫囵答道:
“回禀陛下,永宁伯长孙......”
他看向身旁的兵部侍郎,侍郎用气声提醒:“余九思、余九思......”
“永宁伯长孙余九思,是、是入了行伍。”
天子见状便知余时章并未替长孙打点,心中暗赞。
“待会儿下朝即刻去查,余九思现在,在哪位将军麾下。”
“臣——遵旨。”
郭忠恕不再多言,反倒是方才几位自请的武将不满起来,心生怨怼。
陛下此意,不就是将驻军一事交给了那毛小子,叫......叫什么来着?
余九思?
没听说过,且还是个孙子辈的后辈。
入行伍,怕也是永宁伯瞧着伯府一日不如一日,为了爵位,想出的别的法子吧?
哼——
武将生得粗,心思也是直来直往的,既有不满,自然是当场发难。
“陛下三思!那余......余九思虽入了行伍,但从郭尚书的反应不难看出,他入行伍这些年头以来,并未有何功业在身,乃籍籍无名之辈。若直接将驻军一事交予他,是否有些不妥?毕竟他是文官的后辈......”
好嘛。
说武官生得粗呢。
他不说最后那句话还好,但这话一说出口,自是得罪了殿上大半的人。
要知道武将多有驻扎在外,殿上的文官数量,可是远远大于武将的。
只见在场的文官一个个跟斗鸡似的,被他一句话冲得面红筋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