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闻言立刻反驳:“是两道!不是两三道!”
沈筝气得牙痒痒,此时他还有心思去纠结这个!
她咬牙切齿说道:“将衣裳穿上。”
“好了大人。”
沈筝转过身去,许主簿走到她身旁来,赵休低头不敢看她,极像犯错的小学生。
沈筝看他这般模样,喉中的重话也说不出口来了,但她还是想不明白,赵休为何要这样,只得问道:“为何伤害自己?”
赵休不敢开口说实话,他心中在想,若是他将昨日自己的想法明说,大人会不会觉得,他是个不忠诚的下属,从而与他离了心。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场面,大人于他,就是伯乐,而他不是什么千里马,只是一匹普通马罢了。
他害怕大人与县衙不再信任他,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沈筝见他不语,加重了语气:“说实话!”
赵休心中一颤,只得将昨日自己的想法全盘交代了。
“......属下差点就被里正们策反了,虽说属下娘子聪慧,给属下理清了其中利害,但属下真的不知道,昨日若没有娘子在,属下会不会欺瞒于大人。”
他想说或许不会,因为后面他自己都察觉到那样不对,但此时说出来,像是给自己找补。
沈筝心中酸涩,许主簿看了赵休一眼,“你们习武之人头脑都如此直?”
“属下直?”
赵休自己不觉得,若要他自己说,他这算敢做敢当。
许主簿无奈摇了摇头,“还没发生的错事,一定要揽在自己身上?赵休,你是个真君子。”
赵休眉头轻皱,许主簿这话,应当是在夸自己吧?
被夸了,但他高兴不起来,因为许主簿对他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会怎么看他,大人......会生气吗。
沈筝转头,正好与赵休小心翼翼地目光相接。
像赵休这般刚直的人,她此时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呼了口气,才说道:“赵休,君子论迹不论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没有怪你。”
赵休上前了一步,正欲说话,沈筝接着说道:“若你心中下了决断,是不会回家将这事儿说与你娘子听的,你只是那时迷茫罢了,无论过程怎么样,最后你都未有欺瞒我,这便够了。”
这两句话像是给赵休吃了一颗定心丸,他高兴地使劲儿握了握拳,又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沈筝见他这模样,叹气说道:“往后莫要再这样,无论如何,不能伤害自己,做事之前多想想你的家人。”
赵休想到慧娘,心中的欢喜顿时去了大半,焉了吧唧地答道:“属下知错了,往后不会了......”
沈筝点头,对许主簿说道:“劳许主簿带他去看看郎中,天热,莫让伤口一直红肿不消,那样会出大问题。”
她说完便迈步离开了,她想,说赵休错,其实也没错。
往后的几日同安县热闹非凡,一是县衙门口又贴了个布告,说还要给县学招先生,不明所以的县民们却还是高兴得很。
就算他们和家中的娃娃都不能到县学读书,但县学办得越大,就说明他们同安县越发厉害,总归是好事儿!
二便是家家户户的稻谷都晒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紧张又激动人心的时刻--称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