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脚被夹得生疼,无奈喊道:“莫藏了!我知道你们在预谋何事!”
他这话让院中正在躲藏的几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吴里正问道:“莫非是你们哪位拉拢了赵捕头?”
其他几位里正纷纷摆手:“我们哪有那能耐,更何况赵捕头知晓此事的话,不就等于大人知晓了吗,咱们可不敢冒这险。”
吴里正面色一僵,作出防御姿势道:“来者不善!”
此时赵休已经顶开大门,自己走了进来。
周里正跟在他身后,疯狂朝里正们摆着手。
里正们面色有些僵硬,赵休瞧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起了坏心,问道:“诸位同僚,可在预谋何事?”
里正们闻言一愣。
他方才不是说他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吗!如今又来问他们,莫非是在使诈?!
周里正走上前来,反问道:“赵捕头,您来周某家中所为何事?”
赵休答道:“诸位所为何事,赵某就所为何事。”
他这是又将这个太极给打了回去。
众里正额间的汗都给急了出来,他们不答,赵休也不催,自己找了个小马扎坐了上去,静静等着他们说话。
吴里正一直在偷偷观察赵休,见他面色如常,眼眸深处又有一丝笑意,便大胆猜测他其实已经知晓。
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赵捕头,您是如何知晓,咱们准备给沈大人修生祠的。”
周里正闻言,不赞同地扯了扯吴里正的袖子。
赵捕头都还没说什么,这吴老哥怎么就自己给交代了!
赵休一笑,见吴里正说了实话,便不再逗弄他们,而是说道:“我手下的捕快来报说,你们这两日频繁出入县中,你们是各村里正,行事也就代表了各自的村子,所以捕快们才觉得奇怪。”
赵休自是不会轻易将沈筝给供出来,而是接着说道:“当然,我不是不相信诸位同僚,而是好奇诸位这般行事,是为何事,所以今日才上门询问,没想到竟是给大人修生祠这般大好事。”
众里正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周里正问道:“赵捕头,您如此说来,那便是大人还不知晓此事吧?”
赵休笃定地点了点头:“大人与余大人有要事相商,自是注意不到这边。”
里正们顿时信了七八成。
他们将身下的小马扎朝赵休挪了挪,讨好说道:“赵捕头......不知您可否......”
“可否不将此事告予大人?”赵休问道。
众立刻顿时小鸡啄米,“赵大人,您在大人身边待得最久,是她的心腹。”他们先恭维了赵休两句,将他夸得飘飘然,接着说:“您也了解大人的为人,她最是心疼咱们百姓,她若是知道,咱们是自己出银子给她修生祠,定是要极力阻拦的。”
赵休点点头:“是这个理。”
众里正见他赞同,但又不表态,也不气馁,而是接着给他灌迷魂汤:
“赵捕头,如今咱们县的人都在传,沈大人是神仙,那神仙自是要吃香火的,咱们给沈大人修个生祠,香火日日不断,在咱们诚心供奉之下,沈大人必能回到天上去的嘞。”
赵休听到这儿有点不乐意了,他舍不得大人。
他问道:“若是大人回了天上,咱们可怎么办。”
众里正闻言更不乐意,反问道:“赵捕头,咱们不能如此没良心呀,沈大人真心待咱们,您反而盼着她无法飞升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