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时都沉默了下来,秦婠接过紫嫣呈上的字条一看,只见那字条上只有两个字:事成。
秦婠将字条放在一边,叹了口气道:“她是二皇弟的生母,即便是看在二皇弟的面子上,我也不愿与她起冲突。难道就不能各自安好么?为何非要弄的你死我活?”
芸娘闻言也跟着叹了口气,她终究是受过陆皇后的恩,虽然绑了秦婠出宫,已经还了恩情,可不管怎么说,也是曾经受过的。
秦婠只是感叹罢了。
她知晓,这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就如同前世那复杂的娱乐圈,不是你做好自己就可以,圈子就那么大,资源就那么多,你占的多了,旁人必定就会少,这时候各种手段就出来了。
眼下亦是如此。
皇位也好,皇长孙也罢,总归就只有一个。
李翰认清了事实摆正了位置,可陆皇后却还没有。
芸娘与陆皇后有旧不好多言,紫嫣青衣和绿鸢明白秦婠的难处,故而也不曾开口,唯有红苕心中只有秦婠,至于二皇子如何,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愤愤道:“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她是皇后还是什么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总要得些教训才行!不然有一就有二,她还以为娘娘怕了她!”
红苕的话不无道理。
秦婠起身,重新写了一张字条放入荷包之中,然后将荷包交给青雷道:“将此物和那婆子的人头,想办法一并送到陆皇后面前,此事暂且莫要惊动太子。”
青雷领命离去,红苕有些生气道:“便宜她了!”
秦婠叹了口气,沉默着没有说话。
芸娘见状问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不适?”
“那倒没有。”
秦婠摇了摇头,低叹道:“只是觉得有些感慨罢了,想当初我瞧见厨子杀鸡都惊吓了许久,如今却能淡然的说出取人首级这样的话来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变了。
穿越前她只是一个演员,长在红旗下奉行人人平等,生命可贵。可如今,她也能平淡的说出,取人性命的话来,也能平淡的看待那些人的生死了。
按照前世的法律,谋害她腹中的孩子,莫说是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就是当真落胎,罪魁祸首最多也就判个几年而已,说不定连判刑都够不上。
可现在,她却接连取了两个人的性命,后面的那个汉子和送泔水的内侍,怕是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听得她的话,红苕有些不以为意:“此一时彼一时,娘娘如今乃是太子妃,岂容那些小人伤害!”
芸娘倒是有些领会了秦婠的意思,开口劝道:“红苕说的有理,你如今乃是太子妃,往后是皇后,若是不能杀伐果断,日后要如何御下?”
秦婠其实只是感慨罢了,什么背景下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若是她拿现代的那一套来对待,那些人不会觉得她仁慈,只会认为她妇人之仁,只会觉得她蠢笨。
他们根本不会被感化或者见好就收点到为止,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将她当成一个蠢货一个傻子一般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