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秦婠立刻吩咐紫嫣她们将李澈的冬衣给翻出来,与他如今身上的衣衫做对比。
秦婠与李澈大婚之前,尚衣局是赶制了不少衣衫的,故而李澈如今身上穿的,都是新制的。
许是因为他也知晓自己成了婚,好歹要些颜面,故而没有吩咐尚衣局将衣衫做大一些,如今身上的都是合身的。
紫嫣和红苕将李澈冬衣就抬了出来,同如今的衣衫相比,无论是衣长还是袖子,都要稍稍短了那么一些。
看见衣衫的对比之后,紫嫣她们都沉默了下来。
秦婠看着衣衫叹了口气:“跟尚衣局说一声,便按照大婚前量的尺寸,稍稍做大一点,为殿下添置冬衣。”
紫嫣问道:“不重新给殿下量体了么?”
“不了。”秦婠摇了摇头:“依着他的性子,若是寻他量体,他反而会直接吩咐不必做了,毕竟对他而言,又不是不能穿。”
紫嫣闻言点头应下,转身去传话了。
秦婠又吩咐红苕她们将衣衫收好,今日之事不许对旁人提起。
晚间时候李澈回来,秦婠同他说起尚衣局来为她量体的事情。
李澈闻言之后点头道:“吩咐她们除了份例之外,再多做一些。”
听得这话,秦婠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那你呢?”
“孤就不必了。”
李澈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再过几日便是重阳,而后便要入冬,每年都有不少驻守边疆的将士,没有死在敌军之手,反而因为棉衣短缺冻死在条件恶劣的边疆。”
“孤每每做新衣,总会想,一件新衣可抵得上多少棉衣,又能救多少将士的性命。”
说完这话,他生怕秦婠误会,又道:“这只是孤的想法罢了,你如今嫁给了孤,太子妃的衣衫是万万不能少了的。”
秦婠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晓。
照例的晚间日行一善,事后李澈在为秦婠清理的时候,却忽然看见帕子上有了一丝血迹。
他开口对秦婠道:“婠儿的小日子提前了?”
因着血玉镯的滋养,秦婠的身子不是一般的好,小日子更是准时到不行。
听得李澈的话,秦婠也微微有些诧异,坐起身来看了眼他手中帕子上的血丝,而后又感觉了下腹中,忽然升起了一个不大好的念头。
她急急道:“快派人去将师父请来!”
说完这话,她急忙起身穿衣,一瞧李澈还光着,顿时皱眉道:“你愣着干嘛,快穿衣服!”
李澈以为她身有不适,顿时也有些紧张起来,一边朝外吩咐去请芸娘,一边穿衣低声道:“婠儿可是哪有不适?”
秦婠没理他,穿好里衣之后便静静的躺在床上,只是一些血丝而已,应当无大碍的。
然而她在这安慰着自己,却没有人安慰李澈。
李澈见她默然不语,以为她不适的厉害,握着她的手都有些抖了,原本清冽的语声更是暗哑道不行:“婠儿,你莫要吓孤,到底哪有不适,可要请洪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