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瞧着她脸都皱在了一处,低声道:“娘娘若是看着难受便不看了,左右殿下从不做无把握之事,魏辉今日是在劫难逃。”
秦婠撇了撇嘴,她当然知晓李澈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但她没想到李澈会这么简单粗暴。
她摆了摆手低声道:“无妨,我只是嫌弃那魏辉叫的太难听罢了。”
紫嫣和青衣:……
谁在受拶刑的时候,还能叫的好听的?!
看着李澈显然有要武力解决问题的打算,秦婠想了想道:“拿笔墨纸砚过来。”
魏辉的惨叫不绝于耳,外间的百姓听着,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魏知府这又是何必呢,又不是夺了证物,证据就不存在了,都是死罪,爽快点认了不好么?平白遭罪!”
“他这是吃定了殿下仁德呗,你想想啊,殿下不愿意株连无辜,又允了他亏空粮仓补足便既往不咎,若是这弑兄冒名科考的罪名再没了,那可就是在逼得殿下在株连和放了他之中选一个了。”
“呸!这狗官,是拿着大家的性命在威胁殿下呢!”
“怕什么,殿下虽然仁德,但也英明神武,岂会让他得逞?看!这就是他的下场!”
“看呐!他晕过去了,这还没撑多久吧?竟然连个娘们都不如!”
“就是!一点骨气都没有,我还以为一个弑兄的人,心性有多坚韧,人有多狠呢!”
“肃静!”
拶刑完毕,魏辉已经痛的昏死过去,外间的声音也被制止,李澈这才看向朱氏道:“除了这些证据之外,你可还有旁的佐证?”
朱氏又将魏翔和魏辉手肘处胎记不同说了,然后道:“此事魏家左右邻舍与魏翔同窗都知晓,殿下只要派人一问便知。”
李澈点了点头,正要答话,堂后的帘子被掀开了,紫嫣悄悄将一张纸递给了一旁韩先生。
韩先生看了一眼,唇角扬了笑,将纸张呈到了李澈面前。
李澈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朱氏偿命,魏玉魏翔以十恶之不孝论处,相信以殿下的英明与聪慧,定他们几人的罪,不过是小事一桩,劳烦殿下啦。
后面还画了个奇怪的符号,约莫是这个样子(▽)
李澈唇角微微扬起,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将纸张收好藏于袖中,而后冷冷的看了朱氏一眼,转眸对青墨道:“将魏翔贪赃枉法的人证物证,带上来!”
暗卫很快将魏家三兄妹和那外室一并带了上来。
这几个人,包括朱氏在内,为了定魏辉的罪,如同在秦婠面前一般,争前恐后的说着魏辉有多么腐败,有多么视律法于无物。
魏翔还大义凛然道:“草民虽身为魏翔之子,却也深知国有国法,故而这才做出大义灭亲之举!”
魏玉也在一旁点头:“民女亦然!”
就连那外室,也说自己无辜,一切都是魏翔的错,她只是无知的妇人,并未参与等等。
从头到尾,唯有魏云依旧一言不发。
外间百姓瞧着这乱糟糟的衙堂,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大义灭亲没啥问题,可他们怎么觉得那么怪呢?
可具体怪在哪里,他们又说不上来,一个个面色古怪的看着堂内的动静,静等着李澈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