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应声领命,正要离去李澈却又唤住了他,淡淡吩咐道:“将李清带来。”
青墨悄然出现在长乐坊雅间的时候,李清正在烦恼的抓着头发。
因着凑出来的银子,都变成了国债拿去赈灾的缘故,如今的他已经体会到了,许多年不曾体会到的捉襟见肘。
长乐坊就是个消金窟,可对客人们如此,对长乐坊来说亦是如此。
姑娘们的吃穿用度花费,都要银子,那些酒水茶点,也需要银子,差的还不行,还必须是上好的,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还有那一品香,确实是挣钱,可每日备下的酒水菜品,掌柜、小二、厨子皆是花销。
更不要说,其它零零种种的产业了,哪一样的日常维护都是需要大量银子的。
李清急的抓头发,此刻的他颇为羡慕海棠坊,有嫂子那一通操作,根本就不愁银子当做材料成本和营运的成本,而偏偏,那一套,他还不能用。
青墨站在暗处,静静的看了他许久,见他将发冠都抓歪了,这才开口道:“三殿下,主子有请。”
李清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得背后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青墨之后,他气的仍了手中的算盘,怒视着他恼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个鬼似的!突然出声你是要吓死小爷么?!”
青墨闻言面上神色丝毫不动,淡淡开口道:“属下已经在这儿许久,三殿下一直未曾发觉罢了,属下也发出了声响,只是三殿下一直在挠头,故而未曾在意。”
说完这话,他又淡淡补充道:“恕属下多嘴,殿下头痒,多半是没有清洗的缘故,三殿下虽然事忙,也得注意个人清洁才是。”
李清:……
“啊啊啊啊,小爷要杀了你!你才不注意个人清洁,你全家都不注意个人清洁!”
青墨轻巧的避过李清扑过来的身形,淡淡道:“属下全家只有属下一人,而属下与三殿下不同。”
李清听得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小爷我那是头痒了么?!小爷那是被你主子压榨的烦的!”
“哦。”
青墨淡淡应了一声,可目光却朝李清的头上看了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
李清:……
青墨也不欲与他多纠结这些,来到他面前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半蹲了下去:“主子让属下接三殿下去太子府。”
李清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了一番,最终还是趴了上去。
青墨起身用双手拖住他的腿,道了一声:“三殿下抓紧了。”
然后便纵身从窗口跃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清趴在他的背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青墨的后脑勺,还有一丝不苟的发冠。
想起他说他脏的事,李清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取了他头上用来固定发冠的簪子和发冠。
青墨的墨发顿时铺散开来,好些还抚到了李清的面上,一股清香顿时入了鼻。
呵,好好一个暗卫,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简直失职!
似乎知晓他在想什么一般,青墨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属下来之前刚刚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