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不乐意就算了,是我自作多情,我就不应该去寺庙给哥哥求平安符,等下我就把它送给多多。”</P>
“多多是我邻居养的一条狗。”</P>
裴知聿:……</P>
这张平安符仿佛是她的免死金牌一样,走到哪就说到哪。</P>
而他也只能对她无可奈何。</P>
男人看了她一会,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P>
他俯身拿起消毒液和棉签,便蹲在了她的面前。</P>
他的发茬又黑又硬,手工定制的衬衫扎进他的腹沟里,全身上下一股雄性的高级气息。</P>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他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不是用来弹钢琴,就是用来拿钢笔签字票。</P>
裴知聿用棉签沾了沾碘伏,便去给她消毒伤口。</P>
他刚碰,就听见女人抽了气,“疼!”</P>
“轻点!”</P>
他拧眉,动作放更温柔了。</P>
他又轻轻涂抹了下她的伤口。</P>
付烟作上瘾了,又咬唇。</P>
“疼。”</P>
这一次,男人没动作了。</P>
付烟看过去,就看见裴知聿正眸色幽沉地盯着自己。</P>
仿佛看穿一切。</P>
裴知聿的语气可不能说是和善,比山巅终年不化的雪还要冷。</P>
“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P>
她吓得心脏漏了一拍。</P>
付烟怕他撂挑子不干了,噘嘴:“我知道了,我不说了……”</P>
裴知聿被她无语到了,他人生里没有说到了又反悔的说法,所以继续紧皱着眉,继续给她消毒伤口。</P>
伤口不大,也不深。</P>
这种感觉就像是给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用照顾婴儿的办法照顾了她。</P>
裴知聿拿她没办法。</P>
给她消毒完后,他便撕开创可贴,垂眼给她观察了下,便给她贴了上去。</P>
付烟受了好处,这不得马上给他提供情绪价值?</P>
于是她狂吹彩虹屁:“哥哥真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P>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创可贴,“哥哥贴的创可贴,哥哥的爱贴在了我的身上。”</P>
她变态得跟梦女似的。</P>
裴知聿拧眉,他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P>
他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冷声道:“你脑子一天天地都在想什么?”</P>
付烟欣赏完手指上的“裴知聿”牌创可贴后,便胳膊支在膝盖上,娇慵地托腮,绸缎般的长发倾泻。</P>
“在想哥哥什么时候喜欢我。”</P>
裴知聿放下碘伏的动作一停,俯下去的脊梁挺直,衬衫褶皱发出细微摩擦的声响,只见他沉着眼直起身来,人便居高临下地站在了她的面前。</P>
男人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他的气息像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P>
他突然伸出手指,拿起她胸前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P>
付烟有点受不了他那个动作,心跳加速。</P>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白到曝光,而她的青丝乌黑,这一白一黑,缱绻又暗昧,就像她跟他的那层不能言说的禁忌关系。</P>
付烟的脸蛋很热。</P>
休息室的家私都是民国的古董老物件,暗红地毯,灯光昏倦,薄薄的一层撒在他雕塑般俊美的容颜上,又美又冷得像瓷器。</P>
许是环境的衬托,让他很像民国年代世家里百年一出的情种,眼型细长,眼尾内陷,又带有一分挑,又深情又凉薄,像本晦涩难懂的书,不知道他有什么是真的,又什么是假的。</P>
裴知聿的情绪从不流于表面,把玩她头发时,嗓音在昏暗的灯光下,又沉又哑。</P>
腔调也长。</P>
“就这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