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做出了个洗耳恭听的姿态。</P>

付烟音量都变小了：“高特助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裴知聿这脑子以后永远都不会好……”</P>

高特助：？</P>

他听到了什么。</P>

眼见他用惊讶又疑惑不解的表情看过来，付烟眼皮一跳。</P>

高特助并没有往坏的地方想，而她就先心虚地摆摆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亏心事。</P>

“别误会别误会，我就是太害怕你们裴总以后永远不记得我。”</P>

她心脏跳得很快，终于问出了那个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个，裴知聿的医生怎么说？”</P>

高特助露出“我明白了”的表情，替她解答。</P>

“专家说，情况乐观，也不乐观。”</P>

“主要还是得看裴总。”</P>

“……哦，这样。”</P>

见她露出类似失望的表情，高特助太阳穴凸凸跳。</P>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P>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安慰她：“放心吧。”</P>

“裴总迟早会恢复记忆的，付小姐放宽心。”</P>

听到“迟早”一词，付烟的心总算是彻底死了。</P>

裴知聿正在做全身检查。</P>

他起身，慵懒地伸开手臂。</P>

见酒店里静了下来，他垂下眼帘，无声地向身后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瞥了过去。</P>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安静了很多。</P>

平时那张小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现在跟个文艺少女似的。</P>

那张嘴封得还挺牢。</P>

付烟双手托腮，在那安静地发呆。</P>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裴知聿看了一会，又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P>

男人检查完后，又做了很久的康复训练。</P>

转眼，一个小时都过去了。</P>

高特助见她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为了提醒她，以手掩嘴，低低咳嗽了一声。</P>

付烟没有反应。</P>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P>

高特助跳眼皮，一心想助力。</P>

很快。</P>

“咳、咳！”</P>

高特助很快察觉到不远处的裴知聿扫来冰冷的一眼。</P>

他低下了头。</P>

而付烟这才如梦初醒。</P>

因为有烦心事，搞得她一大早就没什么兴致，连营业都不想营业了。</P>

眼见裴知聿站在那，不温不淡地看了过来。</P>

男人新换了套西装，打墨绿色领带，衬得他很贵。</P>

有种谢庭兰玉的贵气。</P>

她无精打采地掀了掀眼帘。</P>

“哥哥，我们一起去吃甜甜蜜蜜的早餐吧~”</P>

她虽然句子听起来很是上扬，可是每个字的音量却是越来越低，最后都快低到山谷里去了。</P>

仿佛是完成任务般念完以后，她坐在那里。</P>

如垂暮之年，叹了一口气。</P>

裴知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