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你还是保持沉默吧。”
孟渊还在笑,声音却温柔了许多,“其实凶点也没关系,欺负别人总比受欺负好。”
“这句话中听。”沈青青认同地点点头。
小时候她经常被村里其他孩子欺负,被欺负的次数多了,就悟出了一个道理:
你越是胆怯,越是求饶,那些人的气焰就越是嚣张;但如果反过来,你比那些欺负你的人还蛮横,他们反而软了下来。
拳头硬的人,身板才能挺起来。
从那以后她就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问题。
有些人,你警告一百遍都不一定长记性,但挨过两次打就知道轻重了。
咋说呢,他们就是欠打!
接受完“教育”的陈东阳果然老实不少,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敢往沈青青面前凑。
偶尔碰到了,也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扭头就跑。
没有烦人精的打扰,沈青青的日子过得相当舒爽,每到饭点就有商队的人主动过来送吃送喝,日头一毒,孟渊就非常自觉地充当了车夫的角色。
她晒不着,也饿不着,就是娱乐项目太单调,只能左右手下棋,或者嗑点瓜子,没一点意思。
这日傍晚,车队停在在县城的一家客栈休息。
一行人刚停好马车,还未进店,里面忽冲出来一个穿着褐色短衣的男人。
男人摇摆着双臂,拖着条断腿,五官痛苦地拧成一团,一边跑一边哭嚎:“回家,我要回家!”
跑了没两步,便被门前的石块绊倒,下巴着地,顿时摔得顺嘴淌血。
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吐出被磕掉的门牙,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两个同样穿着褐色短衣的男人从店里跑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一天天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两人快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无奈地说道:“王大哥,咱们就消停会吧!”
王大哥显然听不进去人话,如同发怒的野牛,嘶吼一声,闷头往街上跑。
两个男人像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出,同时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王大哥,求您再耐心等两天,马上,咱们马上就到家了!”
姓王的男人罔若未闻,依旧梗着脖子往前冲,力气大到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但他一个人显然拼不过两个人,折腾了半天还是被两人拉了回去。
孟渊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偏头看向沈青青,“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嗯?”
孟渊蹙起眉头,“看着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现在的记忆依旧混乱,除了那个梦里的场景特别清晰外,其他记忆都是一团乱麻。
就比如那个发疯的男人。
他可以确定自己和他有过交集,但具体是什么交集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等我找个机会问问他。”
只不过看他现在的状态,问之前还得帮他把身上的脏东西除了。
真麻烦。
沈青青郁闷地揉了下眉心,碰碰孟渊的肩膀,“进去吧,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店内,两个男人已经把发疯的男人捆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往他嘴里塞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