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依旧不放手:“大人,现在青黄不接,去岁又是荒年,家里仅有这些收成,大人您爱民如子,大人您秋毫无犯,大人您是仁者之师……”
“少来给大爷我戴这些高帽子!大爷我整天在沙场冲锋陷阵不舍生死,才让你们能在家安享清福,如今拿这些粮草算什么?跟你说就是把小娘子你给了大爷我都不为过,吃不饱肚子怎么给你们打仗?”
这时妇人的小女儿冲过来,一口咬在又一个士兵的手背上,那士兵吃痛,狠狠一甩,将那小女儿丢到了远处,拔刀恨恨骂道:“你们是想找死!”
妇人眼见自己小女儿树叶般被人丢开,不禁惊呼一声,撒了紧抓米袋的手,上前扶起自己的女儿,哀声呼道:“莺儿,你没事吧,你醒醒,不要吓唬娘!”
莺儿悠悠醒转,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青州兵们的背影,嘶哑着嗓子哭喊道:“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那些士兵本来已经走远,听见了这个莺儿的那声,互相冷笑道:“兄弟们,这个小丫头骂我们!你们说,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众人盯着地上泪眼婆娑的母女坏笑道,“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这女人更是姿色非凡,咱们几个可是好几个月都没有开荤了,不如现在速战速决一把!”
“你才速战速决呢,我可是要持久作战!”一个家伙不服气道,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要做什么?”妇人见几个士兵不怀好意地走回来,惊惧问道。
众人不说话,冲过来三下五除二剥光了妇人的衣服——
“啊!”被剥得赤条条的妇人尖叫出声,绝没有想到几个时辰前还在和夫君谈心的她,现在要受这样的凌辱,而她深知等待着她的不止如此。
“啊!”在一旁的女儿尖叫出声,爬过来拼命拍打着正按住母亲手脚的士兵们,但她的力量何其渺小,根本无济于事。
“啊!”这次尖叫的是已经褪下了衣服露出下半身的其中一个士兵,他噗通一声倒在妇人面前,眼睛瞪得奇大无比,后背上是一只深插后心三寸有余的羽箭。
“你们在做什么?”手持弓箭的秦琪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看见院中的情景,怒气冲天地喝问。
那妇人见秦琪进来,立即呼救道:“将军救命,将军救命!”
秦琪大怒上前,拔剑在手喝问众人道:“让你们前来借百姓们的水桶,你们却趁机抢劫财物,还想行污秽的勾当,是不是?”
几个人立即放开了母女二人,跪在地上求饶:“将军饶命,念在我等死初犯,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一定在战场上戴罪立功!”
秦琪正要说话,只听不远处又响起了杂乱的声音,秦琪眉头一皱,知道还有士兵也在强抢财物,对身后尾随而来的亲兵道:“把这些人都绑了,其余人给我去查看,还有谁抢夺财物的,一同绑了,回去交夏侯将军发落!”
“诺!”
亲兵们齐声应诺,当即取出绳索,将这些人都捆个结实,秦琪解下披风盖在妇人身上,扶起她歉疚地说道:“让夫人受惊了,这些人回去以后我自然会好好发落他们,然而南边火势紧急,在下必须走了,告辞!”
妇人如同云里雾里一般,等到反应过来之时,秦琪已经率亲兵押解着那些人远去了,只有身上的披风还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莺儿对妇人道:“母亲,那个大将军是个好人啊!”
“恩,是好人!”妇人看着秦琪命亲兵们还给她的粟米袋子,口中喃喃道,“好人会有好报的!”
此刻的秦琪骑在马上,手执马鞭不时抽打在被一条绳子捆成一队的士兵们:“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三十八人!竟然有三十八个!我一共才带来三百人前来,借了二十多只水桶,竟然就出了你们这些个混帐东西,比借到的木桶还要多!青州兵里有你们这些败类真是耻辱!”
那些士兵们自知理亏,一个个低着头不作声,却互相递着眼色,似乎有什么阴谋。
一个亲兵对秦琪说道:“将军,正事要紧,犯不着为这些人生气,他们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正好揪出来,夏侯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秦琪道:“我留给你十几人在后面押解,我先带人回去助夏侯将军一臂之力!”
“诺!将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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