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的高大身躯轰然倒下,和手中的啼哭的婴儿,和床上刘氏的尸体,和这整个太守府一起化为灰烬……
曹操终于终于扑灭了大火,而他看到的只是夜色中随风飞舞的火灰。
此时的邺城议事厅内,云集了袁绍手下各地太守及最一流的谋士与猛将,他们纷纷窃窃私语着,唯独田丰与沮授二人一个面若冰霜地坐在首位,一个满面笑意地和他人交谈着,当然也有些焦急地不时看着门后,纳闷袁绍为什么召集了所有人来,却自己迟迟不肯到来呢?
“让各位久等了!”说话间袁绍出现在了门口歉意地对众行了一礼。
众人纷纷惶恐还礼:“见过主公!”
“不必多礼!”袁绍摆摆手,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跪坐下来,见众文武将士也纷纷落了座,方才直奔主题道,“可能有的人已经知道我今天召集大家来的目的了,臧洪又派人来劝说我发兵救援雍丘的张超,这次派来的说客不是一般人,乃是与臧洪齐名有着河北四友之称的名士陈容!”
就为这事?众人纷纷汗颜。
田丰第一个说道:“陈容也是个忠义为重的舌辩之士,主公是怕没有理由来回绝他吗?”
袁绍苦笑道:“还是元皓最懂我的心思,我正是为了此事而头疼不已啊,所以才召集你们前来,你们论智论谋武勇都是我麾下最出色的人才,因此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文丑粗声粗气道:“明公是一镇诸侯,他陈容不过是一介小小的文弱书生,明公你何必怕他?待我去见他,看他敢有何说辞?”
“文丑贤弟息怒!”沮授站出来笑道,“贤弟有所不知,主公并不是怕了这陈容,而是忌惮派陈容前来的臧洪!”
“臧洪?”众武将纷纷诧异道,“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他不是主公您最为倚重的人才吗?”
“以前是,现在是,但未来恐怕很可能就不是了!”田丰不动声色道,然后看向虎皮座椅子上的袁绍道,“主公几次拒绝臧洪发兵救援张超,只怕已经使得臧洪心生不满了吧?”
袁绍点点头道:“是啊,臧洪是我用以问鼎中原的王牌,如果这支王牌不肯听自己的话了,不是更令人头疼吗?”
袁绍嘴上这样说着,心底里却在咬牙切齿,臧洪是才华出众不假,在自己麾下也确实做出了一番显赫的功绩,青州的治安混乱是全国出了名的差,之前的青州刺史无论龚景还是焦和都是无能为力,唯独臧洪一到任,招募流民,垦荒恳田,修缮城墙,训练兵士,竟然短时间内让青州天翻地覆,但只有一点叫人头疼,那就是他老惦记着故主兼挚友张超的恩义,甚至还有让张超来做青州刺史的念头,无奈之下自己只好一面调任臧洪为东郡太守,一面密授曹操对青州用兵,最终使得青州成了无主的局面,任人蚕食,最不爽的是自己已经事先任命了曹操部将夏侯惇为东郡太守,而且治所就在濮阳,等自己发现这一令人尴尬的情况后才知道是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万分无奈之下,自己只好任命臧洪这个东郡太守与夏侯敦分东郡而治,并将治所改在了东武阳。这也许是郡县制出现以来最滑稽的事情了。
“主公!田畴求见!”袁绍正思虑间,从外面进来的士兵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说谁来了?”袁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又问了一遍那个小兵,“田畴,我没有听错吧?”
“回禀主公,是田畴先生!”
袁绍大喜过望,一扫刚才的郁闷神色:“快快有请!”
田丰和沮授二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田畴是拒绝了袁绍多次出山请求的隐士,如今竟然会不请自来,那原因只有一个,田畴也是河北四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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