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沙盘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水给冲散了,程普不由有些吃惊:“主公这是何意?这东西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是也是话费了一番心血制成的,这样直接毁掉了,岂不是可惜?”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高燚沉声看着帐内众将说道:“难道真正两军对垒的时候,我们还能拿着这个东西临时制定作战计划吗?不,真正的地图,要是时时刻刻装在脑子里,装在心里!”
程普恍然大悟,抱拳而道:“主公所言极是,是我等思索不及!”
高燚立即将程普将军扶起:“德谋快快请起,你长我二十余岁,是我的长辈了,我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德谋尽管直说便是,我自来视文台如大哥一般,自然也当视德谋如大哥!”
程普听罢,心中一阵感动,当即俯身又拜:“主公言重了!”
这时刘晔却盯着被高燚弄坏的沙盘愣愣出神,许久之后才有所醒悟地笑了出来:“主公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属下不妨猜测一下,主公莫非是要水淹黄祖?”
高燚放声而笑:“真不愧是刘子阳,可惜啊,黄祖军中,没有你这样的能人存在!”
其余众将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个个站在原地发愣,刘晔解释道:“众位将军不必迟疑了,此去西陵西面三十里,有一处湖泊,南接长江,是平日里灌溉之用,一到雨季,就会暴涨,需要派兵泄洪,可是此时黄祖被我们围困于西陵城中,根本无法派兵行此事,因此莫若我等派一军前去,将河堤改向,引向西陵城,几日过后,再掘开湖泊堤坝,定可生擒黄祖!”
众人听了,不由地齐声交好,刘晔当即便指派了李通带自己本部五百人马前去,李通称诺而去。
李通的动向,早已被黄祖的细作探知,立即便来禀报黄祖,黄祖正在吃饭,吓得不由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去,饭也无心再吃了,命随从撤去,亲自登城而观,果然看见雨幕之中,一队数百人的士兵,冒雨向着西面去了。
黄祖舔了舔嘴唇,立即命人找来张虎陈生二人,一见面就叹息道:“探马刚来报说,高燚营中派去了一队人马,我疑心他是想要决开西面的湖堤,趁机淹了城池,二位将军请立即派些兵马,前去制止高燚这个阴谋!”
张虎和陈生互望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说黄太守,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们兄弟二人答应来援助你守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死伤了那么多弟兄,还头疼怎么安抚的,再说了,你这西陵城不是号称坚城吗?小小的洪水怎么可能就给淹了?莫非黄太守修筑城池的时候都是偷工减料,自己却把钱财盘剥了不成?”
黄祖又气又急,他如何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在趁火打劫,但是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办法了:“别跟我绕弯子了,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们这次又想索要什么?银钱?布匹?还是女人?”
二人贼笑着摇摇头,好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条件来:“西陵的府库之物,我们要拿走一半,而且以后江夏的赋税,我们要抽走三分之一!”
“你们——”黄祖气得有些发抖,尽管他做好了被这两个家伙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个条件还是大大出乎了黄祖的意料,如果他真的答应了这个苛刻的要求,那以后自己即使还能保住太守的位子,那么也是个摆设了。
可是如果不答应,他可能马上就会是高燚的阶下囚,然后死的很惨很惨。
呼呼的冷风刮着,黄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赶到自己的骨头到灵魂都是冷的。
“怎么样,黄太守,这个条件已经是我们兄弟能给出的最低限度了!”张虎和陈生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只不过这模样让黄祖看了格外恶心。
最终,黄祖点了头:“好,你们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只要你们能打退高燚,就什么都好说!”
“好,我就说嘛,黄太守是明事理的人,既然他开了金口,那么他有困难,我们兄弟自然要帮忙!”
张虎和陈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却不知道黄祖心中打起了另一套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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