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回到大厅,脑子飞快运转着,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这场变乱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毫无心理准备,如果这是高燚的意思,不可能不事先派人知会自己。
院子里传来一阵驿马的嘶鸣声,那是前几天派人去指示夏侯惇将军歼灭城外小股敌军的,同时牵制叛军主力,为东阿城池争取时间。
夏侯惇本来是随曹操征战徐州的,只因感染上了风寒才被迫回来休养,现在却又带病出征,真是难能可贵。
“夏侯将军那里怎么样?”郭嘉走出大厅迫不及待地询问这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却看见了驿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那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看见了郭嘉,上前抱拳道:“郭祭酒!”
“发生什么事了?”郭嘉看到这个情形,不禁有些疑惑,莫非夏侯惇有什么事?
“夏侯将军他,被绑架了!”传令兵颤抖着说道。
青州兵军营,韩浩军营地。
“什么?你说夏侯将军被劫持了?此话当真?”韩浩听闻此事,一脸愤怒。
“属下不敢有半句假话瞒报韩将军。”
“岂有此理!”不待传令兵说完,韩浩已上马冲向夏侯惇营地,正是夏侯惇将军把自己从队伍里挑选出来加以提拔,使自己能在军队里崭露头角,不断建立战功,像他这种能体恤军情,宽厚待人的上司可不多见如今都被几个贪图蝇头小利的军队中的败类绑架了,而且夏侯将军还身负与叛军周旋的重任,军机刻不容缓!
不惜任何代价,他韩浩都要把夏侯将军平安无事的救出来!
“快把我放了!”夏侯惇剧烈咳嗽着,他的风寒又加重了,可是这掩饰不了他一身凛凛威风,堂堂相貌。
门外戒备森严,大部分士兵都不明白夏侯惇将军为什么驻扎下来不去平定叛乱自己倒没影了,谁也想不到他们的统帅已被人秘密挟持在一座小帐篷里多日水米未进无人诊治奄奄一息了。
忽然人声嘈杂起来,夏侯惇听出了那是部下韩浩的声音,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大叫道:“元嗣,快来救我,我在这里!咳——咳——”
“夏侯将军放心!”来人正是韩浩,他手持剑柄,冷冷注视着帐外一群心中各怀鬼胎的士兵。
“韩浩将军,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们也知道什么叫为难吗?你们不知道你们此举是在为难整个兖州百姓吗?”
“韩将军!”几个士兵两股战战跪在韩浩面前,“我们都知道了,兖州已被吕布袭破,主公又远征在外,我们大家都明白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我们不想白白牺牲啊!”
“放肆!”
韩浩“嗖”地拔出长剑,勃然大怒:“主公平日如何看待你们你们比我更清楚,今日兖州有难竟得到的是你们这样的回答!快放了夏侯将军,此剑身上并无眼睛!”
“韩将军息怒,我们只是想赚些财帛以求家用,实在别无他意!”
韩浩手起剑落,几颗人头滚落于地,神情里还满是惊愕。
“难道这还算不上是死罪吗?”
剩下的士兵纷纷弃兵刃于地,齐声道:“皆是此数人主意,吾等愿听韩将军号令!”
韩浩不理会他们,直接带人冲进小帐,看见夏侯惇被绑在柱子上,病恹恹的模样与往日驰骋沙场的雄姿英发简直判若两人,立即上前解了绳子,扶住夏侯惇:“末将来迟,让将军受苦了!”
夏侯惇微喘着气道:“元嗣好大胆啊,你就不怕刚才那些把我杀了?”
“他们敢!”韩浩把夏侯惇扶到床上,“此等人贪财图利,必不敢杀将军,且杀之无益,只以将军为质而已,我知如此,故敢杀之,使之进退无路,唯死而已,非是不顾将军安危也。”
“哈哈,说得好,你这种思想应该在军中推广开来,日后再有人绑架人质就该效仿你的方法。”
“将军少歇,末将还有事要办!”韩浩大喝道,“带进来!”
几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推进帐内,神情甚是狼狈:“韩将军饶命!夏侯将军饶命!”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汝等触犯军法,按律当斩,念汝知错,吾会请求主公好生照顾汝等家人,”
“元嗣,他们跟随我数年,念在初犯,况且现在我亦无恙,何不让其戴罪立功呢?”夏侯惇道。
“将军此言差矣,劫人勒财乃山贼所为,此等人无视军纪,不斩之何以服众?日后此等风气一张,将军又何以治军?”话犹未了,那几个人头已落地。
“唉,惇治军无方,惭愧惭愧!”夏侯惇望着眼前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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