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你有话直说,还有什么目的也请你直接相告,不要在这里绕弯子了。”很明显我的讽刺和挖苦让面前这位城府极深的邰总裁都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也振振有词,毫不气馁,几乎用喊的方式对他说:“我本没有什么目的,只想跟逊晖有个好结果,可是你们谁都没把我当自己人看待和对待,甚至都没把我当人看待,我在你们家连条狗都不如,狗还不会随意打骂,所以我要离婚,但我毕竟跟了你儿子好几年时间,你们总得给我一些补偿和青春损失费吧。”
听我说到钱,老头明显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甚至嘴角还泛起一丝冷笑,仿佛在说:“不过只是为了钱嘛。”随即手慢条斯理的倒着茶又抿了一小口:“那韩小姐要多少青春损失费,或者说补偿费呢?说个数吧。”他放下茶杯,轻轻松松吐出了几个字来。
望着眼前这位头上有些许白发的老人如此放松的,好似在蔑视我一样,所以我决定改变之前八位数的要价,但我仍比了个‘八’字手势,我并不知道他愿意花多少钱来摆平我,以他们家越有钱越抠门的性格,那天他的太太不是提出给我可怜的三十万来买断我和逊晖的关系以及孩子吗。所以如果我太漫天要价的话,保不齐激怒了他,我一分钱都拿不到手,而且说不定他真的会派人直接把我解决掉,以除后患呢。
说少了,我不光会被他笑话,费了这么大的劲,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只要区区几百万,打工妹就是打工妹,到底成不了什么气候,更重要的是没达到我心里的价位,说真的,我那些被许夫人强占去卖掉的东西都有几十万上万百呢,而且比起整个邰氏这个商业帝国来说,无论是八千万元,还是八个亿都只是他们邰氏零头的零头而已。五年前据说年产值就达千亿以上,年盈利也有几十个亿,员工更是达十万之众哪!而最近这几年更是迅速扩张,遍布全球各个地区,也涉足各个领域和行业,据说现在的邰氏在全球各个领域和行业的大小公司多达上千家以上。那不管我要的是八千万,还是八个亿都不过是他们邰氏一年收益的零头而已。
值得肯定的是邰总裁比他的夫人要看得清形势一些,看到我这个手势就笑了:“韩小姐这个八字是,八百万,还是八千万元,总不会是八个亿吧?呵呵,如果是八个亿,我们邰氏这几年的收益还没有你要的这个数,你别看我们号称全球大企业大集团,其实服装行业这几年普遍不太景气,因为市场高度饱和,别说是服装行业了,就是整个制造行业都是这种光景,现在最热最赚钱的行业是房地产和IT互联网等新兴行业,而我们邰氏也是近些年来才涉足这些行业的,但都没有形成规模,小打小闹而已,所以……。”
我真没想到眼前这位老人也会演戏,演得还蛮逼真的,可我并不想再看他演下去了,于是笑了起来:“呵……,总裁,您不觉得跟我一个小模特,甚至干脆说是打工妹说这些有点滑稽吗?本来我胃口没那么大的,只想要八千万,因为八是我的幸运数字,也是很好的数字,八八八发发发嘛。而且我觉得这个数字已经够我韩冰花上半辈子的了,但对您和您视之如命的邰氏集团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如果我把手里的这些东西透露给您口中的那些兔崽子们的话,那说不定他们真能给我您说的这个数呢?如果我要你们邰氏集团的股份,说不定他们都会给我哪?
不过您把您这为此奋斗和辛苦一生的邰氏企业说的跟烫手山芋似的,那您何必抱着这继承权不放手,何不将这颗烫手山芋丢给别人,您又何苦再这样苦苦支撑呢?还为了这个在您看来完全是个鸡肋的邰氏企业,甚至为了保住它的继承权做出这种决定来,让白玫梅和她亲哥哥结婚,您和您的夫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在乱搞吗?如果他们哪天得知这个真相怎么承受得住呢?”我说到这里心里也不知怎么的,还真是有点替他们担心了,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因为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而且对面的邰总裁更是一副讥讽的笑,并押口茶:“韩小姐这么晚找我不是为他们两个担心而找我商量对策了吧,那你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会这样来奚落我,尽管有准备的,但我到底还是没忍住气愤:“你……!”
“哈哈!我呀,其实就是结婚太晚了些,逊晖还不到三十岁,我那个大女儿也只有四十几岁,外孙女美美也不到十岁,不然像我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孙女恐怕都比你还大哪?”
我明白他讲这些是什么意思,就是告诉我,我一个小丫头想跟他斗,和他谈判,我还太嫩了。
随后他又笑笑继续说:“八千万,对我们邰氏来说是不算太大的数目,可我又怎么相信你得到钱之后,你会把你认为是证据和把柄的东西如数交给我呢?因为人的想法和欲望总是在不断改变和递增的,之前你就拿这个威胁我夫人说你要和逊晖结婚,还说你怀孕了,结果你如愿和逊晖结了婚,可是这结婚还不到半个月你就跑到这里来说要离婚,还管我要什么青春损失费,还又拿出那套威胁手段,就因为我夫人打了你一下,你就说在我们家里连狗都不如,所以你这样朝三暮四,朝令夕改的人,我觉得实在没有什么信誉可言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点发慌,因为我知道他们可能根本不会给我钱,而是要把我困死在他们这座大宅子里,因为他们觉得可能我是个无底洞,会无休止的拿手里的东西像今天这样管他们要钱。原来这老头远比许夫人更狠,也更小气。看来我只好到他的那些劲敌去达到我的目标了,到时候别怪我不念及和逊晖也夫妻一场,也曾叫他爸爸的情义。
然而我正要这样告诉他,却听见他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其实不瞒韩小姐说,我呢,正想把肩上这沉重的担子交给年轻人来挑一挑的,毕竟年纪大了,还经常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实在太累了,你看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加班呢。这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实在是太累了,太吃不消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我也真是挺羡慕别的老人家那样可以在家抱抱孙子孙女的,可是逊哲这次的病又让我的计划泡汤了,虽然玫梅这孩子为他捐了颗肾。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瞒你了。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恢复仍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即便他的身体恢复了,恐怕也很难再承担起这么繁重的工作了,肩负起这样重大的责任了,所以我打算还是把这担子交出去好了,虽然我那些侄子外甥没一个比逊哲更适合挑这副担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说完,他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其实他并不是在喝什么茶,而是在观察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