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方若乔吓了一大跳，原本才对舒畅升起来的好感，全都散去了。

“别动。你有些不对劲儿。”舒畅脸色严肃。

女孩看他的表情不像做假，眼神里丝毫没有情欲，而是一股担心。她皓齿咬紧，强忍住羞愧感，任舒畅将她的恤撩起，曲线优美白嫩的背部，完全露在了空气里。外边灌入的风很凉很凉，吹在裸露的皮肤上，令女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白皙的后背，生出精致的鸡皮疙瘩。舒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方若乔右侧肩膀下方三厘米处的位置，少女系粉色内衣的肩带上方，赫然有一小点伤口。

就是这破口，正在不断的朝空气里散发黑色气雾。伤口很浅很浅，但是里边的血液已经凝固，周围的血管开始发黑。甚至连皮带肉，都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舒畅探出手，用手指戳了戳伤口附近的皮肉，触感发僵发硬，犹如摸在了硬塑料上，非常恐怖。

“痛不痛？”他问。

方若乔这时候也感觉不妙了，脸色顿时煞白：“没感觉。”

舒畅长叹一口气，脸皮抽了几下。不妙啊，尸毒已经入体僵化，还好伤口的面积不太大。

“舒畅，我到底怎么了？”女孩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舒畅沉默了一下，最终没有隐瞒：“你逃跑的时候，应该被追你的僵尸不小心用指甲刮伤了。只刮了很小一个伤口，但是尸毒，终究还是进了你的体内，已经开始破坏你的身体，尸化你伤口附近的骨肉。”

女孩绝美玲珑的背部曲线上，那一点黑色尸点，毫不起眼。可就是这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伤口，却成了要方若乔命的可怕创口。伤她的僵尸至少在白袍6阶的实力，方若乔体内幽能只有白袍二阶中期，差了4个大阶段。她根本无法依靠自己的道术去抵抗尸毒的侵袭。

如果不出意外，大约最多半个小时，尸毒就会蔓延到她的屏蔽的关键字，让女孩的心肌也僵化。到时候她就会死掉，尸变成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剩下本能的肉尸。

方若乔很怕，她真的很怕。女孩脸色煞白，她却轻轻的将恤扯了下来，济仁高中的单薄夏季校服重新遮盖了女孩美丽的身体，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没想到。”

女孩有女孩的骄傲，她从小被方家宠着惯着，却因为从小良好的家教原因，从来不持骄自傲。她在班里总是纯净又温婉，但是那温婉的表面下，却藏着一颗极为坚韧的心。

或许有别的女生会在这绝望的等死中崩溃。但是方若乔偏偏不会，她的自尊绝不会允许自己因为绝望而崩塌。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抬头笑着。

就算是注定要倒在阴沟里，她也要正面对着阴沟里肮脏的粪水迎面倒下去，死的堂堂正正。

方若乔，就是这么一个天生骄傲的女生。

舒畅有些动容，方若乔比他想象中还要淡然的多，本以为她至少会怕的歇斯底里的哭起来的。可是面对死亡，女孩却在笑，那凄凄笑容，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