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洗好毛巾，从卫生间出来。</P>

她瞧了瞧进门后一言不发的温厉，觉得这人虽然性子冷淡些，但外表和谢倾很相称。</P>

“我听古女士说，你们今天结婚。”</P>

“谢小姐，祝你们新婚快乐。”</P>

-</P>

“外婆，你看，这是我和温厉今天在民政局拍的。”</P>

趁周姐出去吃饭，谢倾趴在华婉床边，给她看照片。</P>

老人看得高兴，眼睛眯成一条缝。</P>

“喝、喝——”</P>

谢倾不确定她是想说好还是什么，连忙拿来拼字板。</P>

「婚、礼」</P>

“婚礼的话，我跟温厉商量过了，等您出院再考虑。”</P>

“反正这证都领了，人跑不了，您就安心养着。”</P>

华婉阖眸，眼角流下一行清泪。</P>

“外婆，您怎么还哭了？”</P>

谢倾赶忙拿纸巾去擦，“您不是就盼着我结婚吗？我都嫁了，您该高兴才对。”</P>

华婉动动手指，指向温厉。</P>

温厉迈步过去，俯身将老人的手握在掌心。</P>

“外婆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倾倾好的。”</P>

听谢倾说她外婆醒了，柳闻烟也顾不上什么失恋伤心，执意要到医院探望。</P>

人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说一辈子。</P>

谢倾眼前一花，感觉有团火转瞬间烧到自己跟前。</P>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的好闺蜜？</P>

“谢、倾！”</P>

她杏眼圆睁，双手环抱在胸前，气势汹汹，像是来兴师问罪。</P>

“你跟厉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P>

华婉显然是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面露担忧。</P>

这姑娘，不会是外孙女婿哪朵没断干净的桃花吧？</P>

温厉拍了拍外婆的手，让她安心。</P>

“外婆，这是倾倾的好朋友，柳闻烟。”</P>

柳闻烟这才反应过来，换上笑脸，对华婉打招呼。</P>

“外婆好，我和倾倾是大学同学，之前陪她来看过您。”</P>

她想起华婉的病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P>

“不过那时候您还睡着，应该不知道。”</P>

华婉示意谢倾拿过拼字板，「梦、听、过」</P>

柳闻烟激动地指着自己，“外婆，您在梦里听过我的声音，对不对？”</P>

华婉微笑点头。</P>

柳闻烟雀跃着坐到华婉跟前，将谢倾隐瞒她的罪状抛到脑后。</P>

“外婆，我跟您说说我和倾倾大学时候的事情吧。”</P>

谢倾悄悄踢了她一脚，那意思是：说归说，可别提程牧。</P>

叽叽喳喳的人不动声色回踢一脚，意思是：别废话，姐们儿又不是傻。</P>

柳闻烟是个标准E人，不仅对人自来熟，跟路过的狗都能说上几句。</P>

有她在，病房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P>

华婉被她逗得直乐，要不是身体机能还没恢复，这会儿大概已经笑得前仰后合。</P>

谢倾乐得清闲，靠在窗边看风景。</P>

阳光穿过玻璃，将她的影子打在墙上。</P>

柳闻烟见华婉眉间露出疲色，体贴地收了声，给老人留足休息的空间。</P>

视线扫过病床对面的白墙，柳闻烟腾地睁大双眼。</P>

这剪影，怎么这么眼熟？</P>

她拿出手机，找到相册回收站里那张令她心碎的照片。</P>

从头发到身形，相片里的侧影与墙上一般无二。</P>

“烟烟，你拍什么呢？”</P>

听到快门声，谢倾扭头，对上好友微红的眼。</P>

“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P>

柳闻烟低着头，把两张照片拼到一起，心中五味杂陈。</P>

她把手机翻转，屏幕对着谢倾，声音颤抖。</P>

“倾倾，照片里的人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