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你负责的。</P>
说话的人神情温柔,细究之下,又似乎带着隐隐的愧疚。</P>
谢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脑一片空白。</P>
她裸露在外的肩膀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叫人看着都觉得冷。</P>
古沁黎夺过儿子手里的睡衣,关心道:“先去把衣服穿上,乖。”</P>
谢倾接过,尬笑转身,拉上门。</P>
动作一气呵成,只丢下句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的辩白。</P>
“古姨,您想多了,等我出来跟您细说。”</P>
谢倾惦记着跟古沁黎解释,上衣系错了扣,又手忙脚乱地解开重来。</P>
等她收拾妥当,来到客厅,却只看见两个行李箱在沙发旁相依为命。</P>
古姨不在,温厉不在,老师也不在。</P>
主卧关着门,隐约能听见有人说话。</P>
温家父母现在住着的,还是二十几年前学校分给温明诚的教师公寓。</P>
这房子上了年头,隔音效果很一般。</P>
谢倾心里清楚,他们一家三口是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量,本意就是不想让她听到。</P>
出于礼貌,她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外头,静待里间审判结束。</P>
可谢倾偏不。</P>
要不是她今夜和程牧发生了那样的事,也不会遇上温厉,更不会随他回家。</P>
无论怎么看,温厉都是因着她,平白挨了一个巴掌。</P>
她认为自己有义务站出来,替他分辩清楚。</P>
“古姨?”</P>
谢倾敲门。</P>
等了几秒,枣红色木门被人从里侧打开。</P>
却是温厉。</P>
“你先去把头发吹干,再把衣服换了,别穿太亮的颜色。”</P>
谢倾看看他身上的黑色西装,面露困惑。</P>
“要出门?”</P>
“嗯,”温厉言简意赅,“我妈说,要去一趟北邙。”</P>
北邙,是位于深城北郊的一座墓园。</P>
谢盈时,也就是谢倾的母亲,就葬在那里。</P>
当年她意外过世,谢父遵循亡妻遗愿,将她送回了家乡。</P>
也是从那时起,他再未踏足过这片土地。</P>
反倒是古沁黎重情,每逢年节,总不忘记去看看故友。</P>
可今日,非年非节。</P>
谢倾伸头往屋内瞟了一眼,看见老师正站在阳台上,不知在跟什么人通电话。</P>
古姨倚栏而立,周身罩着一层金红色的纱。</P>
朝阳,破云而出。</P>
谢倾想不通,古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她将探询的目光投向温厉,对方摇头。</P>
“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古姨跟你说什么了?”</P>
谢倾拽着温厉的袖口,将人从卧室拉出来。</P>
“你有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咱俩没事儿?”</P>
温厉由着她拉扯,“说了,可她不信。还说我负心薄幸,生我不如生块叉烧。”</P>
谢倾震惊。</P>
哪有当妈的,这么不向着自家儿子?</P>
虽然口说无凭,可温厉哪里是会在这种事上扯谎的人?</P>
难道非要她去医院验明正身,古姨才会相信?</P>
瞬间,谢倾脑子里万马奔腾。</P>
身为不如叉烧的当事人,温厉倒是比她镇定许多。</P>
“她就是最近刷手机,挖野菜喝白粥的故事看多了,有点上头。”</P>
“她还说,要不是自己恋爱脑,也不至于嫁给我爸这么个毫无情\/趣的穷酸书生。”</P>
这话说的,谢倾眼珠子都要掉下来。</P>
温老师可是深城大学建校以来最年轻的教授,在深城文学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P>
况且,老师并不是只知教学的死板先生。</P>
他早年间出版过几本着作,算得上名利双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