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娴从忙碌的护士站走出来,恰巧看见邹泽译孤单的身影立于不远处。
她本欲上前问候,却意外发现邹泽译正在低语通话,遂悄然止步。
在一阵微弱的通话声中,宛娴隐约捕捉到邹泽译的只言片语,那些话语仿佛带着某种深沉的忧虑:“我得继续盯着他,免得他又去找她,每次遇见她,他总显得那么不理智。”
电话那头似乎给出了某种答复,随后邹泽译轻轻叹了口气:“你心又软了?砚辞之前是如何被骗的,你都忘了吗?”
对话以简短的“行了,挂了”结束,留给宛娴的是一连串复杂的情绪。
她的眉宇间聚拢起淡淡的忧虑,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秘密。
望着邹泽译转身离去的背影,宛娴选择了默不作声地离开,心中那份突如其来的沉重感久久难以消散。
而当邹泽译挂断电话回身寻找时,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他未曾察觉,那几句不经意的对话,已被一双无意的耳朵悄然收录。
回到病房,邹泽译看到宛娴正专注地用温湿的毛巾为杨柳物理降温,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
宛娴抬头瞥见他走进来,轻轻唤了声“阿泽”。
邹泽译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砚辞很快就到了,今天辛苦你了。”
宛娴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不辛苦,杨老师平时对我这么好,这是应该的。”
邹泽译注视着宛娴悉心照料杨柳的模样,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他忽然意识到,宛娴对薛砚辞那份默默的支持与关怀,与虞冉相比,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在得知杨柳的病情较重,刚刚输液不久便沉沉睡去的消息后,他对这两人的未来充满了莫名的期许。
因此,当薛砚辞匆匆赶到,杨柳仍沉浸于梦乡之中时,邹泽译在VIp病房外的休息区静静地等候,而宛娴则在忙着整理杨柳住院所需的各种物品。
门轻轻推开,薛砚辞出现在门口,邹泽译与宛娴同时抬头,目光交汇在他身上。
宛娴一眼认出了风尘仆仆的薛砚辞,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快步向前走去,她注意到薛砚辞满脸的疲惫,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北哥,你晚饭还没吃吧?我这就去——”
“不用了,飞机上对付了点。”
薛砚辞轻轻摆手,婉拒了宛娴的好意。他的目光越过宛娴,望向卧室的方向,语气中带着焦急与担忧:“我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宛娴轻轻回答,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的关怀:“杨老师输液之后,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我估摸着得等到明天清晨才会醒来。”
她的眼眸中映着窗外夜色,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薛砚辞闻言,喉间逸出一个低沉的“嗯”,目光在宛娴细心整理好的物品上缓缓游移,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他转头看向宛娴,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护就足够了。”
“我真的没事,薛大哥,你今天奔波劳碌了一整天,晚上更应该好好休息。”
宛娴坚持不肯离开,字字句句透露出对薛砚辞深切的体贴与关心。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仿佛能够温暖人心的冬日阳光。
邹泽译站在一旁,静静目睹这一幕,内心深处再次被宛娴那份细腻入微的情感所触动。
如果不是出于真正的喜爱,谁又能做到如此无私的付出与守候?他暗自叹息,惋惜于薛砚辞对于这样细腻情感的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