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赵琚喘息了好几口,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朕刚才,可是说了些什么?”
高程眨了眨眼睛,想到皇帝刚才梦魇的样子,小声回道,“奴才也没听太清楚,只记得您叫了几声父皇。”
“皇上可是梦见了先帝?”
赵琚深深的呼了口气,“是见到了,还是从前那副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讨厌。”
高程缩了缩脖子,这话可不敢让别人知道。
自古以来都是以忠孝治天下,皇帝心里别管怎么想,必须以身作则,为天下表率。
可以不孝,但不能明目张胆的不孝。
“皇上,先帝已经离世多年了......”
您就看开些吧......
赵琚悠悠的道,“娘娘呢?”
先帝责备的那些话,句句都扎在他心坎儿上。让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高程笑道,“韩王妃不是有喜了吗?这可是您的第一位皇孙。”
“皇后娘娘怕奴才们眼光不好,邀了容妃娘娘一起,给小皇孙准备出生后要用的东西。”
“丽妃娘娘和安妃娘娘也在呢,都十分期待小皇孙降生。”
提到韩王妃的身孕,赵琚并没有太大的欣喜。一个还没降生的孩子,还勾不起他多少心绪。
“还没有出生,怎么知道就是个男孩儿?”
高程找补道,“皇上说得是,要是个小郡主也好,都说先开花后结果,皇上正值壮年,皇孙会越来越多。”
“等太子大婚以后,皇上和娘娘还愁不能百子千孙?”
赵琚浅浅一笑,“是吗?”
“可朕有些等不及了......”
高程有些摸不着头脑,皇帝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听起来是在说孙辈,但他心里却觉得并非是这个意思。
太子现在的年纪,是该开始考虑太子妃的人选了。毕竟从选人到赐婚再到成婚,一连串准备下来,也要两三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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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禅院*后山*不老斋
赵琚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睛似有些模糊,过了好一阵,才恢复光明。
想伸手揉一揉脑袋,突然发现自己不仅四肢乏力,还像个大字一样,被人捆在床上。
使劲挣扎了几下,怎么都挣脱不了。反而因为用力太大,倒在床上喘起了粗气,头也越发疼痛起来。
他昏迷之前,分明在京郊行猎。然后遇上了一匹难得的骏马,想要驯服。然后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
睁开眼竟是这般处境,看着屋子显然不是在太安宫,也不像在行宫......
一阵脚步声想起,赵琚转头望去,过来的人竟是......
“皇后,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季寒苏穿着一件豆沙色的纱衣,里面只着一件橄榄色的肚兜,和藕荷色的纱裙。
丝绸一样的长发,用一支步摇慵懒的盘在脑后。比一身皇后华服,更妩媚迷人。
“你又在玩什么游戏?赶紧给朕解开。”
赵琚也是无奈,这些年他们两个玩过书生和狐妖,狱卒和女囚,道士和女尼,圣僧和魔道妖女......
虽然他也颇为受用,但像今天这样,身体还没痊愈就被绑着讨要,还是第一回。
怪不得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也不等他身体康复了来。
季寒苏扭着腰肢,妖娆的坐到床边,手指轻轻的挑弄着赵琚的下巴。
“皇上以为臣妾在和您玩闹?”
“难道不是吗?”赵琚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当然不对,我可是认真的。”
季寒苏手指轻轻往下滑,在赵琚半裸的胸膛上打转。
“皇上在猎场驯服骏马的时候,一时不慎被烈马所伤,损及心脉。”
“由于伤势过重,太医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用药吊住了性命,但也成了个活死人。即便清醒过来,也不能再上朝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