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可儿只有依靠着越来越快的收拾桌子才能掩盖住自己心中的那慌张的感觉。
正如同苏母一样,她也只是不想让自己感受到自己的悲伤而已。
苏母睁开了眼睛:“你身为母亲,能理解我,我很庆幸。现在你们都是年轻人,我想我这个老太太理解不了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理解的了吧。”
“最近医生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们她可能要不行了,全身功能衰竭。”苏母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平淡。
“小逸上次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她一生无憾了,但是我知道那是假的。”
听见这话,卿可儿洗盘子的手无意识地停顿了一下,苏母看见这一幕,似乎有些更加的哀伤了。
但最后,她还是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你们年轻人搞吧,我这把老骨头参与不了了。”
说罢,她竟是拿起了旁边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被子中装的是红酒。
这样,很不雅。
但是女儿都要死了,死前说不定还有心愿未完成,她还管什么雅不雅的。
若是不雅能让她女儿活过来,她什么不雅的事情都愿意干。
卿可儿默默地刷着盘子。
从苏母开始诉苦后,她就没有再说过话。
“放心吧,苏逸是苏墨的妹妹,”她此时渐渐开了口,“伯母您不用来特意找我说的,我自然会常去看她。”
即使她知道,苏母只是满腔愁苦无处说,来找她诉苦的。
但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如此又如何能消愁呢?
改日她必定会去的。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