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终于呼了口气，瑟曦并没有发疯……感谢七神他老人家。</P>
他转过头望了眼月光笼罩下的梅格塔，便重新迈开脚步。只要瑟曦还住在这里，他不能再来了，至少战争结束前。</P>
待走出梅格塔花园，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波隆靠近了提利昂，低声道：“大人，我守在门口的时候，蓝赛尔爵士悄悄送来了个重要的消息。”</P>
提利昂向他看去，他继续道：“摄政太后打算把托曼王子秘密送至罗斯比城藏匿起来，她把这件事交给了盖尔斯伯爵（现御前财政大臣）。”</P>
提利昂思索了片刻，随即开口道：“盖尔斯伯爵要跑太病弱，要战又太怯懦，我的小外甥真可怜，他的母亲太会挑选人手了。”</P>
不过，提利昂不得不承认……让小托曼离开君临是瑟曦为数不多的好主意之一，因为即使攻破君临，处死乔佛里，兰尼斯特家族依然有铁王座的合法继承人，这将使史坦尼斯面临棘手的情形。</P>
提利昂的眼眸微动，他盯了会儿波隆，嬉笑道：“嗯，我的确是需要一个稳重而可靠的骑士。”</P>
提利昂的嘴角不禁上扬，至少在这儿，他受欢迎，他被需要。</P>
他又道：“最重要的是……我的大人，您的厨房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那里的耳目可不少。”</P>
她微微摇头：“太后？贵族小姐会怕她，但我不怕。”</P>
波隆笑眯眯地接口道：“这些年轻骑士，总以为自己战无不胜。”</P>
提利昂停下倒酒的动作，惊讶道：“蓝赛尔？他若是想英年早逝，这倒是个壮烈的办法。”</P>
他怒声道：“你混蛋！不许嘲笑我！你不可以！”</P>
雪伊深邃的眼眸已变得湿润，她悲伤地喃喃道：“您是厌倦我了吗，大人？”</P>
提利昂点点头，道：“我要你扮成帮厨……”</P>
关上房门，雪伊拉着提利昂来到椅子边，等他坐好，她便跪下来替他脱鞋。</P>
提利昂伸手抚了下雪伊的墨发，他心下暗叹口气，他对她的爱就已经足够让兰尼斯特的御前首相丢脸了。</P>
“厨房？”雪伊的面色僵了一下。</P>
…………</P>
提利昂脸色微窘地抓了抓头发，道：“佣兵先生，帮我想个主意，你知道我要什么。”</P>
雪伊微微撅嘴，道：“大人，如果我的手整天洗灶擦盘，就再也不会这么柔软了。等它们让热水和碱皂弄得又红又糙，起了裂纹，您还会需要它们的抚摸吗？”</P>
这种事情，他更放心拥有骑士荣誉的杰斯林·拜瓦德爵士。</P>
“我的大人……”</P>
…………</P>
嗒嗒嗒嗒嗒嗒……马蹄踏在鹅卵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提利昂坐在马匹上默默地朝着红堡的方向移动。</P>
“波隆，我要你瞒着瑟曦将雪伊带进首相塔。”提利昂简明扼要地向他的护卫队长叙述了他的厨房计划。</P>
提利昂想伸手揉揉雪伊被打的脸颊，但他不确定侏儒的手能不能消去她的痛处。</P>
嗯，还需要找一个既不失礼节又充满说服力的理由。</P>
但……现在可以不是享受的时候，瑟曦不会留给他太多的时间，他需要尽快安排好雪伊。</P>
她的话音落下，提利昂的眼眸却是一颤。</P>
“很乐意为您效劳……”</P>
即便整个君临像猪圈一样发臭，雪伊的身体却散发着令人沉醉的芳香。</P>
提利昂哈哈一笑，道：“波隆‘爵士’，虽然你有着一张让人不放心的脸，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你。”</P>
提利昂的心情顿时变好，贵族小姐侍女的穿着比厨娘好上千万倍，甚至还能戴一两件首饰，他想雪伊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的。</P>
停顿了下，那些提利昂不想提起的话……滔滔不绝地从嘴里涌出，就如一匹马儿在低声沉吟。</P>
他的雪伊安慰道：“史坦尼斯手中还有把火剑，可他吓不倒您。”</P>
好一阵子，雪伊没有说话，四下只听见提利昂粗粗的喘气声。</P>
提利昂质问自己，他想从雪伊那里得到什么？原谅？</P>
“很抱歉，可是……”</P>
北境，艾德·史塔克率领的5000北境新军与泽地人统帅霍兰·黎德（梅拉与玖健的父亲）率领的3000颈泽人军队夹击铁民占领的卡林湾。</P>
若是乔佛里有个三长两短，兰尼斯特要保住铁王座就全靠年幼的托曼。</P>
雪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透着些许疑惑，她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提利昂，道：“大人，我有您给的护卫。”</P>
“告诉他必须确保我小外甥的安全。然后，替我问问他，杰斯林伯爵……这头衔听起来如何？”</P>
停顿了下，提利昂接着道：“按照蓝赛尔透露的情报……你去告诉杰斯林爵士（金袍子总司令），让他在罗斯比路上埋伏，把盖尔斯伯爵和托曼一起带去罗斯比城。”</P>
啪！提利昂甩了她一巴掌，不是很重，却也不轻。</P>
他的言语被打断，雪伊的手悄悄移到了下面，没一会儿，提利昂忍不住“嘶”了一声。</P>
雪伊的墨发一甩，她气呼呼地道：“你已经长大了，想养多少女支女是你的事，他还当你是嘴上无毛的孩子吗？他能拿你怎样，打你的屁股？”</P>
雪伊身穿着紫色丝衣，围了一条银线腰带，正好映衬乌黑的头发和光洁白皙的肌肤，她欢快地靠近了他。</P>
提利昂一把抓住了她那忙个不休的小手，缓了缓，道：“雪伊，你的安全岌岌可危，我是想让你藏身在厨房，在那里只要稍微小心一些，很容易躲开瑟曦的耳目，你会很安全。”</P>
见提利昂推门而入，雪伊便露出了微笑。</P>
他开口道：“雪伊，我的太后姐姐盯上了你，她会为了抓到你而不择手段。”</P>
听了他的这些话，她怎么可能还爱他呢？</P>
“您是说首相的女支女吧？”</P>
波隆嘿嘿一笑，道：“前两天，洛丽丝小姐跟我说她的几个珠宝找不到了，我想她也许需要换一个机灵点的侍女。”</P>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