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公子纵身上舞台,邪淫地一笑,“万人迷,在下跟你有什么仇恨,你竟然在扇中藏有喂过毒的柳叶镖?你杀我不成,可是杀了我六个随从,这笔血债又如何清算?”
万人迷恨恨地看着对方,“白面魔君,你可记得克里木?”
“白面魔君”四字一出,众人如同遇到瘟神一般,转眼间跑了十之,就连台上剩下跳舞的小美人们也吓得都连哭带叫的窜下台来,远远地跑进后宅。
“在下杀得人太多了,不记得杀过什么克里木。”白面魔君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在他心目中杀人是一种很光荣的事情,“万人迷,你是否能为在下提个醒?
“五年前,九台城中最大的刀客商,你命他带人归降于你,可是他没有答应,而你便出手杀了他,当时他身后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姑娘,那便是他的女儿,也就是我。”万人迷说罢,怒喝道:“白面魔君,这么多年来,我在外卖跳卖唱就是等你出来,这笔血债也该清算了。”
秋堂来得有点晚,没占到正面酒桌喝酒,只是在西面酒桌坐着,悄然用面纱遮住脸,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呵呵地笑着,“喂,姑娘,我感觉你说的这话让人无法理解。这位公子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五年前,估计他还没有你大呢,怎么能杀了你爹呢?”
“哼,你少管闲事,快滚开,免得丧了性命。”万人迷喝斥了一句。
在西南角酒桌做着一个发胖的老和尚,这和尚五短身材,胖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在笑的时候,他一脸的肥肉把眼都挤上了,更不必说那肚子,他站着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老和尚发话了,“这位小哥,你给我根烤羊腿,我告诉你。”
秋堂从大盘里抓起一根热烘烘的烤羊腿就扔了过去,发现那胖和尚一口就将羊腿咬住,心中不由得一惊,暗赞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老和尚先咬了一口油汪汪的羊腿,含糊不清地笑道:“小哥,你有所不知,白魔面君少说也得有四五十岁,此人驻颜有术,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岁左右,听说他有百年内力,刚才打回又薄又利的柳叶镖,用的是旷世绝学弹丝掌。
嘿嘿,他是西域最顶尖的杀手,没有人在他手里能逃生,故而那小娘子让你赶紧走人,免得死在这里。”
“呸……笑勒佛,谁是小娘子了,我还是个大姑娘,要不是为了报杀父之仇,我儿子也长得比你高。”万人迷咬着牙,知道今晚是走不出这客栈了,故而话说的有此刻薄,还在骂人。
秋堂有些纳闷了,“前辈,你叫笑勒佛,这名字还真符合您老人家,可你为什么不跑呢?”
笑勒佛哈哈一笑,“我老和尚近七十岁了,从来没得罪过一个人,干么要跑啊!再说了,白面魔君也不会杀我,我这人就是吃剩菜剩酒的命,可惜今晚剩菜剩酒不多,也没多大油水了。”
他说着,大口地啃着羊腿,还到旁边一桌摸起酒壶喝酒,没喝两口,酒完了,叹息着摇头晃脑。
秋堂喝不惯西域酒,他只喜欢喝竹叶青,顺手将酒壶扔了过去。
笑勒佛伸手就将酒接过来,道了声谢,却是打趣道:“哎呀,现在我和尚有酒有肉,可惜看不到歌舞了。”
秋堂心想这老和尚不仅是酒肉和尚,估计还是个好色的和尚,乐得大笑着,“喂,我听他们喊你万人迷,你再给我们跳支舞怎么样?”
“你们俩闲得没事做了吗?老娘还准备拼命呢!”万人迷气得欲哭无泪……
他哈哈一笑,“我请你跳舞,要是有人敢捣乱,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话音未落,白面魔君看着台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将眼一瞪,“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万人迷见有人要救场,向一边靠了靠,柔声道:“这位客爷,你真得包我跳舞啊?”说着,轻轻扭了扭腰枝,摆了摆翘臀,有些故弄风骚的感觉。
秋堂自信他这一身打扮,在西域中还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看着搔首弄姿的女人迷,点了点头,“美女,要不你下台来跳个刺激的贴面舞?”
万人迷心里直骂,他娘的,仇家是魔鬼,这客爷看样子是色鬼,不管了,色鬼总比魔鬼好,先保住命再说,不然这仇怎么报呢?
就在这时,白面魔君气恼万分,冷笑几声,“用中原的话来说,你是哪根葱哪瓣蒜,敢在这里充老大?”
秋堂撇了撇嘴,“有人跳舞为生,有人花钱请这种人跳舞,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用中原的话来说,现在是河边无青草,出了个多嘴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