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痛醒,且是感觉凉冰冰的,知道被人用兵刃架到脖子上了,“喂,我知道你是原海域宫宫主达洪拉依的人,可造反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可要想清楚点。如果你能放了我,这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不怎么样!”黑暗中的人在笑。
胖男人装模作样地道:“哎,你们宫主和他的亲信在牢中也挺舒服的,有吃有喝,有时还有酒有肉,尊主真得待他们不错。”
那人深声而问:“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你不懂,西域是佛国,你们的宫主是有着很高地位的佛教徒,有僧侣从沙漠里经过,便会来拜见他,没有人出面接见,若是杀了他和他的亲信,就是找替身,这事终是纸里包不住火,故而尊主留他一命,还厚待他的女儿,就是让他死心塌地跟着尊主。”
“原来是这样。”
“嘿嘿,兄弟,赶紧剑拿开,快走吧,我就当作没这回事发生过,要不然你就是能杀了我,你也逃不出这大漠,还是一死。如今尊主回来了,你就是救出你们的宫主,估计连这片绿洲也逃不出去。”
“起来,带我去地牢,也许我能饶你一命。”那人说着,将胖男人从床上扯了下来。
“嗨,我还没衣服呢!”
“你还用穿衣服吗?
黑暗中那人轻声一笑,伸手点了胖男人的哑穴,让他带着钥匙,马上去地牢。
胖男人倒是不想死,他知道要挟自己的人就是救了达洪拉依,也逃不出尊主的五指山,随即带着那人来到东屋,摸索着打开机关,地面上发出一阵响动,一大块木板移开,随即出现一条地下通道。
地牢里面点着两盏小油灯,光线昏暗,而那种尿臊味让人有点作呕。
这里面都是用手腕粗的铁柱做成的一个个监房,共有九个,里面各住着三四人,这些人手脚戴着粗大的镣链,都睡在枯草上,唯有中间的监房只有一人,并没有被锁着,且睡的是床,床上有被褥,床边还有一张小木桌。
中间监房的人有五十岁左右,长得高大而威武,看似内力修为不浅,他听到脚步声,猛然睁开眼睛,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用剑逼着地牢总管而来,惊讶地坐起来。
他看着总管陈志只穿着一条裤子来了,不知这货搞什么鬼,不由得问道:“陈志,你又在搞什么名堂,不要用奸计了,我不会上你的当,也不会逃走,只求你们能宽待我的女儿。”
陈志就是地牢总管,之前也有这种方式来试探他们还有没有逃走之心。
他咧着嘴苦笑了一声,“宫主,这次我真没玩奸计,您看我脖子上这道血痕就知道了。”
陈志猛然走到铁门边,双手抓住粗大的铁柱,惊讶地看着陈志身后的年轻人,“这位少侠,您如果是抱打不平来救我达洪拉依的,还是赶紧回去吧。毛襄和他手下好几个人都拥有两甲子内力,您是斗不过他们的,而且还会赔上性命。”
他说罢,跪倒在地,拜道:“达洪拉依谢过少侠厚恩,您赶紧走吧,且不可丢了性命。”
那年轻人并没有离开,只是将陈志一拍,见他拿起钥匙,将铁栅门打开了,一掌将他拍晕在地,随手拿起钥匙,扔进隔壁监房中。
达洪拉依并没有走出监房,双眉紧蹙,“少侠,我们要是走不出大漠,到头来还是一个死。现在毛襄就在海域宫,我们出去后必被他发现,您也就活不了。”
左侧监房的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打开镣链,开了铁栅门,一边去救别的人,一边咬着牙,恨恨地道:“宫主,引用中原人物一句话,这样窝囊的活下去,还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死!
现在我们反了,大小姐一定会设法逃走,我们护着您冲出去,只要宫主和大小姐其中一人能出去,海域宫就倒不了。”他说话声音很轻,却是透着一股子狠劲和杀气。
“有骨气。”那年轻人赞了一句,“赶紧帮他们打开镣链,动作麻利点,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达洪拉依双手一拱,“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秋堂。”年轻人拉风地笑了笑。
这两个字就像两包炸药炸开在这昏暗的地牢里,震得众人瞠目结舌。
达洪拉依惊得浑身一颤,他知道东察合台汗国一直向大明进贡,而毛襄也提起过秋堂的事,随即跪倒在地,“达洪拉依拜见大明齐皇王,王爷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