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惜凤苦笑了一声,“他最信任的人不是我们四个,而是三大尊者,四大判官和五大使者,现在前两者皆有两甲子的内力,而五大使者都有百年内力。我们内力相同,而他们武学造诣在我们四大亲侍之上,因为我们武功弱,不是尊主最亲近的人,这样他才更安全。
我说这些,就是在告诉你,我们四大亲侍,除元希豹和崔殊良之外,绝不会知道尊主的退路,因为元希豹是元希龙的亲弟弟,而崔殊良是崔少良的亲哥哥。”
秋堂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婆,却是讥讽道:“你明知被他利用,还甘心情愿为他去死,真是不值的。”
“我说这些,不算是出卖尊主。”聂惜凤回答地很干脆。
秋堂轻哼一声,“毛坤和毛襄真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吗?”
聂惜凤沉声道:“是的,这一点都没错,尊主认为让毛坤代他死,事情就结束了,之后他可以暗中行事,谁知太元帮造反失败,采石矶被大军所破,看来他没有做皇帝的命。”
“原来在乐极堂的侯柳、吕亚童、莫红菊和白少东去了哪里?”秋堂为了吕梦,也得问明白这事,更何况还有一个内应白少东。
聂惜凤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出实情吕亚童、莫红菊和白少东在乐极堂被官兵所灭后,先去了锦秋山庄,之后被尊主调到采石矶,觉得不妥,又将他们调到吕书良身边,之后安排走了,一定是被安排到了事败后的藏身地。
毛襄身边这些有地位的人,都是以武功的强弱来划分地位,一般来讲,有两甲子内力的人都是他最信任的人,身份玉牌的后面有九个花瓣,百年内力的人的身份玉牌后面有八个,其余的七个和六个,下面的那些人,只能算得上江湖高手。
毛襄府上原来有近三千人,可是近半人变成了活死人。他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人,让他们变成活死人,就是为了不让秋堂和他的人从粮食和蔬菜的供及方面找到线索,而变成活死人,此后只需要给他们喝下一些药水,就足够了,这样反而省了他很多麻烦。
秋堂心里毛襄这逆贼还真是心狠手辣,得意一笑,“其实我早安排人进去了。”
聂惜凤冷笑几声,“你认为你的人能有机会出来为你通风报信吗?你如果将人安排在太元帮或是采石矶,兴许有人能跑出来为你报信,要是你的人在毛襄的老窝,没有他的特许,谁敢离开一步,那就是杀无赦。我这次回来跟家人团聚,就是他认为你死了,一时高兴,而让我回来的,之前我回来,那都是高手陪着而来,如果我有半点反抗的意思,马上会遭杀身之祸。”
秋堂听聂惜凤这么一说,心里直骂,毛襄果然是做过锦衣卫同知的货,这货真是行事小心谨慎,如果毛坤跟毛襄一样小心,估计他屁事也查不出一点。
聂惜凤看到秋堂不说话,沉声道:“如今我受伤了,明天晚上回去,毛襄也能看得出,我也是一死,而且还会连累我的家人,故而请您高抬贵手,天一亮,赶紧放我家人离开这里。”
秋堂没有犹豫,很痛快地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放了他们,但你还是告诉他们改名换姓吧,如果毛襄怀疑,将你家人的名字说出去,不用他杀你,纪刚会带人灭你三族。”
聂惜凤心中一热,这才知道秋堂并不是一个没有良知的人,“多谢王爷厚爱,还请王爷答应老身一事,你们走后,让我自杀,这样毛襄念在我忠心的份上,还一时不会杀害我的家人。也为报答王爷的厚恩,老身再告诉你毛襄的三个落脚点,一是我这个聂府,二是皇城中台昕辉的台府,三是清溪镇清溪双怪的柯府。老身只求王爷过数日,等我儿子媳远走他乡之后再动手,免得毛襄怀疑,杀害他们。”
秋堂将那文弱的中年人拉起来,告诉他,赶紧收拾东西,带走所有的金银,天一亮后就离开杭州,走得越远越好。
那中年人拉着老婆和儿女们给秋堂跪了头,这才跪倒在床前,“娘啊,儿不能尽孝了,您的钱不干净,儿子一文钱也不会拿走的。”
“你你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不枉我教养你这么多年啊!”聂惜凤心碎了,伤心而哭。
秋堂被那中年人的忠孝和仁义感动了,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塞到他手里,叮嘱他,改名换姓,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中年人跪地而哭,“刘辰谢王爷大恩,等王爷灭掉天坤之后,小的必带着妻儿回王府伺候王爷,报答王爷天恩。”说着,拉着妻儿们叩头。
秋堂赶紧将刘辰一家人扶起来,“你娘并不糊涂,她只是保全你们的性命,而她的死,也是我逼死的,你们不记恨我就好,何言大恩,走吧!”
“不,王爷,娘是娘,儿是儿,娘死是为她的主人而死,当然也是为保全家人而死,天下哪有娘不心疼儿子和孙子孙女的,娘这样做,小的不恨娘,只恨毛襄。王爷若是能杀了毛襄,便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您又送我们钱财逃命,小的岂能不报此大恩?”刘辰说着,拉着妻子跪下来,“王爷,小的求您了。”
“叔叔,我也求您了。”那小姑娘也跟着父母跪下了,哭着,“等我长大了,我给您做媳妇。”
童言无忌。
秋堂乐得哈哈一笑,将小姑娘抱起来,“等你长大了,还是给我兄弟的儿子做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