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赶紧拜道:“王爷,您贵为齐皇王,即使是杀了纪大人,皇上也不会怪罪,可纪大人这次攻打采石矶出了不少力,请求王爷饶他一命吧,算是给末将一份薄面。”
纪刚可是精的很,他先得封住平安的嘴,“王爷,这次攻打采石矶,平安大将军乃是首功,微臣丝毫不敢领功,只求您放小的一马,小的真不知道温庭升暗中是您的人。”
平安心不说,秋堂不愧被皇帝看中封为齐皇王,果然是有一套,这次真得好好谢谢他,不然这功劳被这纪狗腿子全部抢光了。
秋堂瞥眼看了看大将军平安,将纪刚扶起来,“好吧,看在大将军面子上,这事就算了。纪刚,你的心意本王领了,而赏给你的白银和珠宝,你也放心收下。”
纪刚心想又保住性命,赶紧拜谢。
秋堂随即重重地拍拍这货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这次你功劳不小,就不追究了,今后还有很多要借重你的地方,本王和皇兄定不会亏待你。”
纪刚顿时爽了,施礼道:“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秋堂笑了笑,“替本王办两件事。”
纪刚起身后,躬身施礼,“请齐皇王吩咐,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秋堂诡秘一笑,“替本王查出是谁替我买下原来锦秋山庄的地盘,那人一定不是温庭升,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这种事,你最拿手,应该知道怎么做,一定将此人给本王爷挖出来。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办得漂亮些,查出原锦衣卫同知毛襄的老底,包括兄弟父母,还有脱离锦衣卫后的动向,这种事,我皇兄也办不到,只要依仗你了。”
他想踏踏实实地确定毛襄的真实身份,拿到最有力的证据,而不只能听彭老头一面之词。
“王爷,微臣马上去办,告辞了。”纪刚施礼后便走,走出几步,故意找着几个锦衣卫,大声道:“喂,你们几个,将这箱白银和这箱珠宝搬到本指挥使为齐皇王在王城准备的王府去,并在府中给王爷看家收院。”
他说罢,朝着秋堂讨好地一笑,见王爷乐了,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大手一挥,带着众锦衣卫离去。
平安是何许人也?那是朱元璋的养子,乃一员猛将,在朱棣攻灵壁是将他俘获,他本就是朱棣的老部下,文韬武略,还斩杀过朱棣多名大将,异常骁勇。朱棣不舍得杀他,将其收在麾下效力。
纪刚连这种人物都不放在眼里,可想而知,此人依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得有多狂。
平安见纪刚走了,乐得呵呵大笑,躬身而拜,“王爷,末将真是服了您了。如果不是您,纪刚一定先跑到皇宫,启禀皇上,揽去一切大功,也定会说成末将是听他指挥才攻下采石矶的。”
“好了,大将军,不要客气了。”秋堂双手托住平安,“皇上,我,还有你,不都是一家人嘛,我能让这小子抢你的功劳,回去告诉我皇兄,他一定乐得笑一晚上。”
平安心情大爽,乐得哈哈大笑,却是不得不佩服秋堂,其一是秋堂让他的兵将押送财宝回宫,这就说明是他的大军攻进采石矶,而不是纪刚的锦衣卫;其二秋堂将纪刚送他的银两和珠宝送给众将士,一点未留,让人钦佩;其三秋堂玩死了纪刚,而这货还对他感恩戴德,看样子纪刚真被他打怕了。
后来,平安回宫,将这事讲给朱棣听,当然应该讲的,他自然讲了,不应该讲的,自然不讲,而朱棣听闻小哥做出如此大事都为他着想,心中更是感激,却听纪刚被秋堂吓成那样,还开始着手查幕后黑手,乐得开怀大笑。
秋堂和大将军平安去了温府,二人倒是谈得来,天色已晚,知道采石矶的人死亡人数太多,一时还未完部查实,只好各自休息。
一部分锦衣卫没有走,他们听说齐皇王秋堂来了,皇帝给他特权,上斩皇亲国戚,下斩忤逆小人,还不用请奏,个个埋头做事,落实花名册上众人死亡和身份,已是深夜,都在打着火把连夜带着俘获的人察查,一个辨认。
天即将放亮,这些锦衣卫才落实妥帖,百户赵海连夜抄录逃走者名单,又写了一些俘获之人所知或是听说的人物,之后不敢打搅齐皇王安寝,只好等王爷起床后回禀。
翌日,秋堂和平安吃过早饭,赵海便来求见,奉上所有花名册和抄录的那些人物人名,重要人物旁边都标着较为详细的说明,还有一些玉牌。
秋堂见赵海带百名锦衣卫将这事做得很好,赏了他和众锦衣卫银两,不过这货有些繁体字看不懂,也不好意问人家,随即让他大体讲讲。
赵海受到齐皇王厚赏,心中暗喜,跪拜一番,赶紧复述一番,说采石矶共有近四万逆贼,陕西十九湾湾主各统领两千人马,其他还一千余人,基本上是内务之人。这次大战,对方死三万三千余人,俘获三千余众,其余两千一百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