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书屋,也可以说是画廊。这里四下窗子打开,又是一处景致,远处是鳞次栉比的山。</P>
“你坐着别动。”萧北棠展开画纸,描摹起来。她画的认真,宋清浅却心生疑窦,她从前是个不学无术的,可她好似什么都会,弓马骑射,琴棋书画,并不蹩脚。</P>
良久萧北棠露出满意的笑。宋清浅走上前,她竟画的这般好?</P>
萧北棠满含期待问:“我画的好不好?”</P>
宋清浅不答反问:“画艺又是谁教的?”</P>
“外祖母。”她笑答。</P>
一下午描摹山水,神情缱绻。</P>
天渐暗了,湖面随着天空变得漆黑如墨,又将黑夜中那轮圆月按在水面。</P>
在这间寝殿中,有种莫名的心安,殿内灯火通明,萧北棠怕黑,因此这里,五步便一盏灯。</P>
宋清浅其实想不到这个地方,景帝和皇后如何能待几日而不觉腻,现下有些明白了。</P>
入夜,小桃伺候她沐浴宽衣,这屋里空,四面又环湖,燃着炭火也不似宫里暖热。</P>
她东西都是萧北棠吩咐人收拾的,穿上这身寝衣她才瞧出来这个小狼崽子的心思。</P>
小桃看着也倒吸一口凉气。这身寝衣……天爷呀!似遮不遮,春光若隐若现……</P>
宋清浅裹着狐裘回来,睨了一眼萧北棠。小桃等人默默留在了外头,自觉带上门窗。</P>
萧北棠坐在床上心虚的挠了挠下巴,羞于看她。</P>
宋清浅走到跟前将狐裘脱下来挂在一边衣架上。看着她问:“殿下能给我解释解释吗?”</P>
“我,我……”她磕磕巴巴的半晌也说不出话,这怎么解释,就那个意思呗。</P>
宋清浅盯她一眼,往里面去,这张床大,她单独裹了一床被子,靠里侧躺下了。</P>
萧北棠见她生气了,遂不敢胡作非为了,委委屈屈在外头躺下来,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P>
宋清浅叹了口气,她便抖了一下。</P>
算了,横竖都要开学了,她得素上半年,开学之后万不能再同她有的,那些乾元鼻子很灵,萧林和萧万琪还罢了,若是被陆无忧闻到萧北棠身上有宋清浅的信素,这事儿就露馅儿了</P>
“还要不要了?”宋清浅冷冷淡淡的问了一句。</P>
萧北棠吓一激灵,她以为宋清浅要骂她。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的什么东西?</P>
再一细品,她是允了吧?是了!</P>
她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她被窝里,缠上她。</P>
宋清浅苦恼着,明日该遣武三七速去寻避子药来。</P>
还不等她回神,萧北棠又缠上她。</P>
“你怎么像刚开荤的犬一样?”宋清浅抱怨了一句。</P>
她确实太磨人了!</P>
可她的确刚开荤啊!她没长会说的嘴,还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过分了。</P>
“你放心,我提前用了药了!”她信誓旦旦保证。</P>
一句话戳了宋清浅的肺管子。</P>
“???萧北棠,你疯了?”宋清浅头一次失了分寸的拔高嗓音。</P>
萧北棠舔了舔嘴唇,害怕了,她是真的生气了!头回见她这么大嗓门。</P>
“你脑袋是被砸傻了还是砸的不够重?不是说了不许你再吃避子药?”宋清浅方才的温情全不见了,眉头紧锁。</P>
“也不能回回叫你吃……”她心虚又胆怯。</P>
“你……”宋清浅没脾气了,又好气又好笑,她还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P>
她瘪瘪嘴:“那你答应我来镜湖了的……这几日总不能都让你吃药,我吃一次,就能管几日的!”</P>
宋清浅还恼着:“这跟来不来镜湖有什么关系?”</P>
镜湖什么密语吗?</P>
其实不是,镜湖只是皇家御湖,只是景帝自她小时候就喜欢带着皇后到这里小住,年年如是。</P>
宫里人多,也不自由,到这里好歹有些属于二人的闲暇时光。</P>
俗称耳鬓厮磨。</P>
萧北棠从小耳濡目染,有样学样。</P>
宋清浅觉得她有时候就是在装傻充愣,犯了错了就一副无辜样子。</P>
“吃都吃了……”萧北棠良久才嘟囔一句。</P>
宋清浅脸色瞬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