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爷随口道:“他们买的在隔壁。”
圆脸士卒忍不住开口道:“既然是隔壁,那为什么不直接进……”
话出一半,他就知道自己脑袋抽筋了,明明刚刚才说过那两人身份不明,甚至还专门半路下车就是为了不让那两人发现,如果直接落到他们院子,这不就是自找没事吗?
不多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
趁着夜色的掩护,马师爷右手捏出指决,抬手往自己双眼上一抹。
眨眼间,夜晚在他眼中顿时犹如白日。
他对旁边的围墙伸出手脚,仿佛沾在上面不会掉落,向上爬出几下,脑袋微微露出看向对面的院子。
圆脸士卒看着足足超过自己身高一半的围墙,悲催地从旁边搬来一把有些破旧但勉强可用的凳子,放在墙角下并站上去,悄悄探头看过去。
心中对身旁之人极尽羡慕:“如果我也能成为这样的修士该有多好,不管是偷窥还是做什么都方便得很,就算被发现,逃走也很容易。”
小院中,只有两间房亮着微弱的光。
伴随一声轻响,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风语汐从中走出,眼睛扫视了下幽静的院子,便朝另一处亮着灯光的房间走去。
朴素的长裙,蜡黄的脸色,就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
见此,马师爷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但随着目光下放,在看到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后,又渐渐舒展开来。
“虽然身材好,长得丑的也不少见,但并不适用于眼前。”
他瞪大眼睛细细看去,眼上的法力加剧消耗。
此时风语汐已经走到房门口,打开进去之后直接关上了门。
而在这最后一刻,马师爷突然脸露欣喜:“颈部,颈部不对!”
她脸上虽化了蜡黄的妆容,但颈部却如白玉般白皙光滑,甚至透露着淡淡的粉光。
阅女无数的马师爷,脑海已悄然浮现风语汐的面容,去掉蜡黄之色,换上白皙的肤色,一副绝世美人图出现。
一旁的圆脸士卒看着马师爷时而严肃时而喜悦的表情,越发感觉修士深不可测,不可得罪。
“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马师爷看着那扇刚刚被关上的房门,恨不得现在立马冲进去。
他深呼吸好几下才按耐住冲动,心中思索道:“这样的极品,少爷一定会喜欢,而且我刚刚特意用神识探查过这两人,男人是一个刚刚初入炼气境的庸才,而那绝色之女更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
他松开贴在墙上的双手,身体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旋即把手插进怀中,摸索数息后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符纸,运起法力对着符纸一阵念念有词,然后猛地甩出。
符纸一脱手便瞬间化作灵光,消散在空气中。
“马师爷,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圆脸士卒也已从椅子上下来,小声问道。
马师爷抬起头,满脸傲色道:“传音符,此符可记录所说之话发给他人,而且一经发出,十息时间便可抵达目标之人手中,刚才那符是发给大公子的。”
圆脸士卒当即满脸崇拜道:“如此珍贵的事物,马师爷竟随手用出,实乃大修士也!”
马师爷一脸淡定,心中却有些飘飘然,时常拍马屁的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人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可这又有何妨,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不过刚才那传音符看似随手用了,但其价值并没有他随口说的那么轻松。
不止比较贵重,而且距离也仅限于大半个临魔城的范围,再远便无法送达。
他固然可以省下那张传音符,用其他方法联系大公子,可为大公子寻找修仙炉鼎的人可不止他一个,若是因这点时间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可惜了。”
马师爷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叹一口气:“即便是这等绝世美人,一旦变作大公子的炉鼎,恐怕过了多久就得被吸干,香消玉损。”
没多久,他便收到了来自大公子的回信。
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传音符,马师爷伸出两指轻轻夹住,输入法力后,立马听到了回复。
话并不多,甚至比他说的还要少上几倍。
里面只有一个要求,总结而言就是:既然那两人身份不明,那么便直接把两人都一起抓过去,若是女方合其胃口,绝对少不了赏赐。
马师爷面露微笑,心想:“从传音符里的语气和话语来看,大公子那边应该很高兴,等我把那绝世美人带回后,恐怕会更高兴,赏赐一定会比之前丰厚许多,不过这个男人恐怕要惨了。”
圆脸士卒见到马师爷脸上的笑容,感觉事情成了,立马问道:“马师爷,大公子那边怎么说?”
“你在这里等着,事后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马师爷往身上施加了一道法术,随即轻松越过围墙,落入对面院子。
圆脸士卒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心中暗骂道:“我呸!你个道貌岸然的垃圾!”
事情显然快成了,但自己的功劳恐怕要无限缩小,大头估计都被马师爷占了。
可身为一名小小的守城士卒,他并没有资格报复对方,而且这样的结局虽然离他所想的差了很多,但至少是好的。
天上乌云半遮。
昏暗的院子中,马师爷看向其中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
透过里面的灯光,薄薄的窗纸上隐隐映出一个正坐在桌前,手持书籍的男人黑影。
“就先把你解决了,能让练气大圆满得我出手,你就算是现在死了也值得了。”
马师爷双手背在身后,并无一丝隐藏身形的想法,如同世外高人般朝着选定的房门走去。
拥有练气大圆满修为的他,自认为有足够实力应对一名练气初期的修士,甚至哪怕多来十个也轻轻松松。
这并非纸上谈兵,而是手上沾染十数条修士性命后的自信。
他来到门口,正要破门而入,就听里面传出声音:“门没锁。”
“哦,强装镇定么?”
马师爷闻声笑了笑,随手把门推开。
房中的方桌旁,林子安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书上的一行行文字,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推门而入之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