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诏狱(2 / 2)

许显纯更是面色一沉,上前一脚将刘文泰踹倒,扯着他的头发道:“本佥事耐心有限,你少在这里膈应我!哼!弘治年间,你等奉命编撰《本草品汇精要》,由你任总裁,现在又任太医院令,本佥事实在不明白,医术如此精湛的你,却将陛下之症定为肺热!你不招,这里自然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示意卢剑星他们继续。这才又坐下,对靳一川耳语一番,靳一川便带人匆匆退去,这才又看着刘文泰道:“欲加之罪?刘大人,你搞错了吧,我们锦衣卫办事儿什么时候讲过证据了?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本佥事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锦衣卫的手段!”

话音才落,靳一川几人就拖着两个男子进来,这二人一见着这么多锦衣卫幽幽瞧着他们,慌得两腿直打摆子,又看到地上跪着受刑,哀嚎不断的刘文泰,顿时目眦欲裂。

其中年长之人,奋力在靳一川手下挣扎着,靳一川心中恼怒,直接自他背后,往他小腿上踹了两脚,逼得此人下跪在地,又反拧了此人胳膊,这才制住了他。

这人被靳一川打出了眼泪,又因刘文泰惨状,竟是痛哭出声,悲愤道:“你们这些杀才,竟然如此对待我父亲,快放了他!”

另外一年幼的不过十来岁,看到自己哥哥被打,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满面恐惧。

刘文泰此时方察觉到有人进来,饱受拶刑摧残的他,艰难的抬头看了眼,发觉竟是自己的儿子刘应松和刘应桐,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几个掌刑的锦衣卫很有眼色的停了拶刑,可刘文泰的哀嚎声更凄厉了,他十指青黑,各自以及诡异的状态扭曲着,这双手,已然废了!

刘应松泪流满面,哭嚎着:“父亲!父亲!你有没有事!你们如此行事,丧尽天良,就不怕遭报应吗?”

许显纯面上镇静的很,这种场面在诏狱都是常态,他早就练出来了。他只淡淡的吩咐人把刘文泰和刘应松二人嘴堵上,防止他二人咬舌自尽。

那个小的刘应桐跪在一旁抽泣,大气不敢出,倒是十分乖觉。

见这二人终于安生了,许显纯面皮上勾出一抹笑:“小刘大人,你父亲串联太医遮掩陛下中毒一事,这事儿你也是知道的吧?”刘应松毕竟年轻,许显纯这么一问,当下就是一个哆嗦,心虚之情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许显纯没再搭理他,呵呵一笑:“刘大人,许某没记错的话,您就这两个儿子吧?”

欣赏着刘文泰脸上因疼痛而扭曲的惊怖之色,许显纯接着幽幽道:“你跟我们讲证据?只要将你打的半死不活,随便写点什么,再摁个手印,就是铁证了!你当许某将你全家抓进来是为了什么?呵呵,你不是说刘瑾,钱宁之流是许某等人日后的下场吗?今日,本佥事便先让你瞧瞧你这嫡长子刘应松的下场!”

他已经决定好好炮制刘文泰的儿子,来答谢刚刚刘文泰对他日后命运的祝愿。

刘文泰瞪大了眼,许显纯语气中的杀气丝毫不带遮掩,他知道,这位是要杀了自己的儿子,他心中大喊:“我招!我招!我都招啊!”可嘴巴被堵的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刘文泰疯狂的摇头,试图用那哭的红肿的眼神哀求,然而许显纯无动于衷,淡淡道:“可惜了,刘应松公子如今已入太医院,本有大好前途的,这样的人物,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爹,父罪子受,就上梳洗吧。”

一听“梳洗”一词,刘文泰脸色更加惨白,他任太医院令,接触过不少从诏狱出来的官员或其家属,诏狱的刑罚他早就知晓的一清二楚,所以一听锦衣卫要拿他,他就直奔后院自杀,可惜慢了一步,累及家人。

如今许显纯要给他的儿子上梳洗之刑,是存心要送他去死,刘文泰想要磕头求许显纯放过,可是两个锦衣卫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一时竟只能流泪。

刘应松则浑身颤抖,奋力挣扎着,然而锦衣卫中到底是有武功好手,竟然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架在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