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的春天,雨水格外的多,细细密密如羊毛,不管是白天黑夜,地上都泅着一层水汽,将人罩在云气水雾中。
童洛锦从许家折返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街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没有撑伞,脚步快速地在雨气中穿梭。
石桥上有些打滑,童洛锦一只手擎着伞,一只手拎着篮子,一时没控制好平衡便朝一旁摔去,幸好有人在身侧扶了她一把。
虚惊一场,童洛锦刚要扭头道谢,却陡然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她还没有看清扶她的人是谁,便在这股香味中晕了过去。
童洛锦是被压醒的,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上重得很,脸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来蹭去。
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泛红的眸子。
他侧躺在自己身边,半边身子偎在童洛锦身上,长发未束,吹落在童洛锦脸上,痒痒的。
这双眸子不似往日清明,沉甸甸地盛了许多情绪与欲望。
童洛锦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这是被绑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她咬牙切齿道:“童、温、祺!”
童温祺乖巧地应着:“阿姐。”
童洛锦全身软绵无力,像是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一样,即便是她想要避开童温祺的触碰,但确实无能为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
童温祺道:“我知道阿姐是有些功夫,若是不散了阿姐的功夫,阿姐一定会想着逃跑对不对。”
童洛锦听得心惊胆战:“你想囚禁我。”
童温祺似乎对她的用词十分不满,他的眉头如同小山峰一样紧紧的皱起来,“阿姐,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这个疯子!
童洛锦平复了一会儿心情,问:“这是哪里?”
童温祺倒是有问必答,答得还非常快速:“漕帮。”
原来田旭荣死后,竟是童温祺接受了漕帮。
童洛锦又问:“是你把我绑过来的?”
童温祺忍不住纠正道:“不是绑,是‘请’过来,我将阿姐请过来陪我,阿姐不要总是陪着别人,我看了,心里难受。”
“许倬云的伤,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许倬云他们都说,可能是仇家报复,但是若是官府的仇家寻仇,那么应该对所有惩治过他们的差役一视同仁,而不是单独对许倬云下手。
童温祺的神色怪异得扭曲起来:“阿姐,你怀疑我?”
童洛锦皱起眉头:“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