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厮不假思索：“这种事，自然是要悄悄派人调查。”</P>

“可他们好像早有准备。”</P>

“我暗中派出的人，没发现一点问题。”</P>

“问村民，他们也不敢讲实话。”</P>

“所以这事我毫无头绪，才来求教掌柜的。”</P>

他不傻，</P>

知道调查这种事不能明目张胆。</P>

否则，根本查不到自己想知道的。</P>

但他没想到，</P>

暗中调查也不成。</P>

赵安接着问：“用了些什么人？”</P>

李厮答：“府里的人。”话音刚落，李厮愣住了，眼神闪烁。</P>

冯去疾也意识到问题。</P>

李厮道：“掌柜的，你的意思是，咱们府里也被他们安插了人？”</P>

想到这，李厮背后一阵发凉。</P>

他玩这种安插眼线、挑拨离间的把戏是行家里手，</P>

没想到，常在河边走，终究湿了鞋。</P>

冯去疾面色凝重。</P>

他对李厮的能力很清楚。</P>

在保持冷静、不被诱惑的情况下，李厮掌控人心的手段，在整个大秦无人能敌。</P>

若是李厮府上都被人安了眼线，</P>

那皇宫中皇帝身边呢？</P>

其他秦国官员的府邸呢？</P>

自己家中呢？</P>

一想到这，冯去疾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至头顶，令他不寒而栗。</P>

赵安摆摆手：“老李，你说的情况不排除。”</P>

“但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你派去的是自家府上的人，而非直接找受灾村子的百姓询问。”</P>

“有句话说得好。”</P>

“县官不如现管。”</P>

“就算那些村的地是老赵的，”</P>

“但老赵，还有你们俩，平时谁去管？”</P>

“还不是直接派人打理。”</P>

“这种情况下，这管事人在村里就有绝对权威。”</P>

“百姓都怕他。”</P>

说到这里，赵安停了停。</P>

他得让李厮和冯去疾好好琢磨琢磨。</P>

不然，赵安全说破了，</P>

就达不到该有的效果。</P>

李厮想了想：“掌柜言之有理。”</P>

“县官不如现管。”</P>

“这句话，确实把各地的实情道得明白。”</P>

“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这问题，”</P>

“即便我们解决了表面，受苦受累的还是那些百姓。”</P>

冯去疾点头道：“对。”</P>

“我们毕竟不能时刻盯在那里。”</P>

“总得有人替我们去管。”</P>

“这管事的，一旦掌权，哪怕行事荒诞，”</P>

“只要手法得当，我们还真无从得知真相。”</P>

李厮和冯去疾对望一眼，</P>

各自眼中尽是深深的无奈。</P>

欺上瞒下、虚报实情、弄虚作假……</P>

这些问题，不仅仅咸阳周边有，整个大秦都普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