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入场(1 / 2)

如果目光总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会忽略掉那些大方向上的演变和趋势。不论是“闷头犁地老黄牛”,还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都只是出题者给出的选项。而出题者给出的选项,却未必是答题者真正需要的答案。就像是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之间,不论猴子如何选择,每天获得的橡子都只有七个。

威胁过了不听命令的培根瑞尔,姬雅继续以领导者的身份前进。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死亡威胁,六人的精神都保持着适度的紧张。当然不可能高度紧张,毕竟未来还要有一周的死亡威胁。如果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根本就撑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姬雅体内有着我暂时无法控制的因素,这一无法控制的因素就像是遁去的‘一’,处于超出控制的范畴。”虽然看着姬雅体内不受控制的因素很不爽,但左哲却感觉这并不是遁去的“一”。遁去的“一”应该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不该像是明目张胆放在街边的ATM机,等待着人们前去探索。明知道里面有好多钱,但却只能取出一点点。

蛋壳中的雏鸟越是长大,就越是临近破壳而出的时刻。对于鸡蛋而言,雏鸟越是长大,距离破碎的时间就越短。原本小小的一点,却如那遁去的“一”,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长大,最终长大到了整个世界都容纳不下的地步。

就像是远古时代的人类,在地球这方天地之间可以尽情的驰骋拓展。地球对于那个时候的人类就是整个世界。那个时候的人类认为地球是世界的核心,甚至有天圆地方的认知。

但到了如今,人类已经拥有了探索地球之外的力量,地球对人类已经越来越小了。不是地球的尺寸在变小,而是人们的雄心在膨胀。看到了外面的美丽而辽阔的世界,谁还能继续窝在自己的家里?

“这虚无缥缈的‘一’,是生机,也是对原世界的颠覆。”惊人的结论让左哲陷入了沉思。这个结论是否意味着走出地球的人类会给地球带来灭顶之灾?如果是的话,那么灭顶之灾来自何方?是外星球那些沉寂了成千上万年的细菌、病毒,还是因为过量辐射引发的人体携带细菌的恐怖变异?又或者说,地球对人类是一层保护。离开地球后,人类的影响力就会传出太阳系,被远在那些感知之外星域的外星文明捕捉发现,进而为地球招来外星人的远征军?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人们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这是一段关于“黑暗森林法则”的描述,描述中的文明如同黑暗中的猎人,猎杀者那些暴露出行踪的敌人。而他人,便是地狱,是永恒的威胁。

对于文明而已,他人就是地狱,那么对于世界而言呢?

睁开眼睛看世界,视力是个好东西。这种直观的,清晰的,甚至是精确的信息接收能力,让感知中的世界彻底变了样子。眼睛就像是世界对于生命的恩赐,让生命走出了黑暗,在混沌的黑暗中看到了代表着希望的光明。

对于高等生命的人类而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人体与外界交换信息的最最重要的渠道。甚至可以说,生命先有了眼睛,才有了大脑。如果没有眼睛,生命就不需要大脑这种需要处理大量信息的器官,只需要通过小脑、脑干、脊椎神经就可以处理感受到的信息。当然,眼睛不同于感光能力。这里说的眼睛,是能够将外界事物的信息相对清晰而细致的反馈。

生物越是进化,就对眼睛越发的依赖。而那些眼睛逐渐退化的物种是没有进化前途的。

可是,眼睛真的就是物种感知的终极进化器官吗?

未必然。在现代,雷达、信号塔的出现已经让人们感受到了眼睛的不足。雷达、信号塔虽然不是生物拥有的器官,而只是人类文明的造物,却代表着一种让人挣脱可见光的桎梏,将感知迈向更开阔射线波段的感知领域。

而在雷达、信号接受塔之后,还会有更深层次的感知方向。比如说,感知维度空间的波动,在等待着生命的进化。伴随着这些感知能力的不断强化,人类的大脑也需要跟着一同进化,以适应同时接受更多信息的要求。就像是老旧落后的电脑没有办法运行最新款的大型网络游戏,需要及时为电脑更换CPU、内存条、硬盘等硬件。另外,与之配套的相关软件也需要及时更新才行。

看似繁杂无序的生物进化背后,有着其核心而难以绕开的主线任务。生命存在于这个世上,终极目标只有两个,一个是生存,一个是求索。在自身寿命有限的前提下,为了生存,生物将希望赋予了后代,所以生物选择进食和繁衍,将生命之火一代代的传播下去。而求索,则是在生存基础上衍生出的需求,是基本需求满足或暂时满足后的进阶需求。

哪怕明知道死亡近在眼前,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坚强的人们也会继续坚持。灾难并不是压垮人们的决定性因素,绝望才是。

只要心中还有希望,那即便处于再绝望的世界里,生命依旧会有一线希望。而这个时候的生命,也会散发出让人惊叹的希望之光。

就像是年幼的女童,在小小的年纪就肩负起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负担,为了拯救卧病在床的父母而将沉重的纤绳深深的勒进了血肉模糊的肩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