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正暖,微风不燥。
沐泽领着程江篱走到后门,晃了晃上锁的铁门,又后退了两步,将目光落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程江篱看着他的动作,低沉出声:“有难度?”
他拍了拍树,哎了一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锁是电子锁,我的手艺白瞎。”
说着拍了拍树,粲然一笑:“我们爬树就可以跳到那个地方,然后就可以进去了!”
说着话音刚落,脚踏树身,借力跃到树干,轻松落在平台,翻身而下。
两人两两相望……
他在里面,自己在外面,中间隔着铁门,难不成真的要他爬树翻墙不成。
他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难得轻声叹了一口气。
“程江篱,你快翻啊!”
“……”
他抿了抿唇,往旁边看了看,似是在找什么。
程江篱确实是在找学生的秘密通道,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暗道。
没一会,他有所发现,旁边的铁栏杆之中有一个间距稍微有点不一样,他仔细查看,不一样的铁杆被人用铁丝捆绑着,而捆绑的铁丝可以徒手拧开。
当即不再迟疑,抬手将铁丝解开,把铁杆放在一边,弯腰走了进去。
沐泽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看见他这么轻松走进来,有点惊讶:“这个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还准备看一看霸总爬树翻墙来着……
程江篱这个人吧,就是做事太板正,也不是说不搞勾心斗角,就是很少搞自降身份的事,比如眼前这个爬墙。
程江篱一边将铁杆安装回去,一边淡淡道:“学生的密道很常见。”
沐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在学校上过学,九年义务都没有。
他抱臂看着学校传来的朗朗读书声,轻声道:“这种为了未来拼搏的岁月,真的很让人心潮澎湃。”
程江篱挑了挑眉看着他,眉眼间全是浓浓的趣味:“想读?我可以帮你插班。”
沐泽见他一脸认真,连忙摆了摆手:“你可别祸害老人家了,读书很累的,”他顿了一下想了想问:“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的,我上了师父一对一的私塾整整一百年,自己算是什么文凭。”
程江篱沉默了许久,微挑着眉,嘴角斜斜勾起,轻声启口:“文盲。”
“……”
沐泽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愤愤不满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这次整得户口本上可是高中!”
他以前行走在这世界完全不用顾忌什么身份,自由自在的来,自由自在的去,现在这个社会可不一样,需要身份证,要不然很多地方都去不了。
程江篱听见他的话嘴唇轻扬,若是论学问博学,这个世界怕是没有人能企及沐泽。
但他却不想跟他说这种实话,如此这般天真,甚好。
栖霞市区。
今日是华研老总盛怀安的生日,到场的都是整个栖霞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庭砚立在门口却没有进去的意思,没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路边,一个身高颀长的男人下了车。
只见那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相貌俊逸,嘴角边上却有一粒淡淡的痣,神情十分严肃。
他看见陈庭砚的身影,眉目一整个温和下来,走过去碰了一下他的手:“听说了嘛,廖平也会来。”
陈庭砚挑了挑眉,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姿态,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你还怕他?”
李书舟听见他的话,轻笑了两声,随后缓缓道:“怕他?如果不是老程的面子,谁在乎他啊。”
陈庭砚低头看一下表,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开口,一道耀眼的车灯落在他们两人身上,紧接着一辆保时捷不近不远的停在他们两人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李书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吐槽:“有病,大白天开车灯,说真的,这货身上暴发户的潜质真的遮不住。”
陈庭砚转身没理会身后的车和人,两人一道往里走,走了一段才回道:“怎么说呢。”
李书舟一边走一边笑道:“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开跑车来赴宴。”
陈庭砚但笑不语。
对于这种人,轮不到他来费口舌,自然有人上赶着讨论。
两人走进去,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拐角处打着电话。
“李总!陈总!”认识两人的人都热情打着招呼。
对于这样的宴会也算是得心应手,陈庭砚与盛怀安攀谈了几句,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躲清闲。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讨论:“听说廖平今天开着跑车来的。”
一个穿着酒红色高定的女人端着酒对旁边的女伴吐槽。
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接过话茬:“可不就是,什么样子,今天到底是盛总的生日,这么招摇。”
“你和这种暴发户有什么好说的,前不久他狂妄的找洛仁李总的麻烦。”
白色衣裙的女子翻了一个白眼,抿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满盈姐他居然敢找李书舟的麻烦,啧,铁三角是白传的,总有他好受的。”
元满盈目光落在不远处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压低了声音:“廖平来了。”
陈庭砚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准备给程江篱发个消息,想了想还是作罢,这个时候他估计也没空看手机。
原本盛怀安宴会定在晚上的,那个时候大家都有时间来参加,但他十分信道,找人掐了一个时间,便定在了星期五上午十点。
李书舟端着几块糕点寻了过来,在陈庭砚旁边落座道:“吃一点,别空腹喝酒。”
他来的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餐,吃了几块感觉还不错,给陈庭砚送几块尝一尝。
陈庭砚瞥了一眼糕点,也没推辞,拿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