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竹竿敲地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头尤为清晰,只见一位白娟覆面的年轻人正摸索着过马路。
程江篱将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正在犹豫帮不帮他过马路,就看见那人侧着耳朵听着什么,不紧不慢地过了马路。
见他安全过了马路,他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似是一声尖叫。
沐泽正看着地上的女孩,身上穿着学校冬季的校服,书包丢在不远处,整个人都惊慌失措。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轻声问道。
女孩女子吓得一声惊叫,抱住脑袋,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听见他的声音突然哭了起来:“有人,有人刚刚想杀我。”
程江篱走近就听见这句话,侧身望着刚刚那个眼盲青年的身影,却早已不见踪影。
他联想到刚刚饭店里的说的事,那个人未免出现的太过凑巧。
沐泽见他张望也顺着目光望去,偌大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三个人。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方便说一说吗?”
程江篱捡起一旁的书包递给她。
女孩站起来接过书包,咬了咬唇,犹疑的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有看清楚,今天被老师留堂,就顺着每天走回家的路,刚刚看见一个姐姐在地上,我去扶她,她准备用刀杀我,然后我听见一阵哒哒的声音,那个姐姐就不见了,”她努力回忆了一下继续说:“然后就看见你们。”
程江篱想到刚刚听见的那段竹竿敲打的声音,那个青年瞎子。
两人将女孩送回家,回来时已经十点。
沐泽闲适的坐在沙发上,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有些疑惑:“按照你的意思是看见一个眼盲的男人,而那个女孩描述的事,也有点离奇,听见声音就不见了。”
程江篱将两杯水放下,坐下道:“你有什么想法,像是你们修仙界所干的事?”
他盯着杯子冒出来的徐徐热气,摇了摇头不确定:“没有亲眼所见,不好定论,我们还是明天一早动身前去霁月峡谷。”
“好。”
他喝了一口茶又莫名想到那个眼盲的男人,总觉得他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月朗星稀,两人赶了一天的路,也困的很,早早的休息。
深夜,月光轻柔透过窗,如同轻纱铺地。
唰!
沐泽本就睡的浅,听见声音瞬间睁开眼,望了望天花板,翻身而起,一时间睡意全无。
他探身看了看窗外,想来可能是风太大的缘故,准备将窗帘拉上,抬眸就望着皓月当空,原本清冷的月亮居然泛着淡淡血色。
抬手拉窗帘的手一顿,月生异象,必有大祸。
当下他更是不解的打开窗户,直接掠了出去。
凌空而立,寒风将他散披的头发吹起,他察觉到不是月生异象!
在他靠近更靠近月亮的时候,上空弥漫着一层血雾,月光透过血雾,从远处看,如同血月当空。
修长的手摸了摸血雾,一团血雾沾染到他的手上。
沐泽身穿白色寝衣,身边飘着血雾,没一会儿白衣浸染成血色。
他皱了皱眉头,双指并屈,双手结印,一阵大风刮起,月亮周遭的血雾也散了不少。
他不知道为什么半空之中就在这个区域会出现血雾,更是不知道这血雾从何而来,但也不能让血雾一直凝结在这里,以免中州的百姓恐慌。
他追寻着残存的血色踪迹落身在一片竹林。
周遭静悄悄的,只余偶尔几声虫鸣声,林中浓雾。
他四处查探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翌日。
程江篱醒来就看见沐泽坐在床上打坐,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是知道沐泽的习惯,相比于修仙者打坐,他更喜欢躺平。
他将脚步放轻,洗漱走出来,沐泽已经睁开眼,却支起头若有所思的偏头看向窗外。
沉默半晌,沐泽将昨天看见的跟他说了一遍,又将目光落在窗外:“看来霁月峡谷的事需要耽搁两天,这里出现这种血雾,我查阅许多关于血雾的信息,我昨天看见的那种,触之沾衣,是有人在行血祭,若是这种阵法落成,需要七七四十九人的性命为阵法献祭,阵法运转二十八天便会练成血魂丹。”
他木木的望着,叹了口气说道:“血魂丹可以凝结新的魂魄,起死回生。”
原本计划早日查清楚霁月峡谷的事,没想到中州的人还有人想运转上古阵法。
若是为了让人起死回生,那人大费周章所救绝不会是普通人。
程江篱闻言并没有表态,而是直接将自己ipad递给他道:“你昨天最后追踪的地方是地图上哪个地方?”
沐泽听他这么说,也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仔细想昨天自己的路径,最后将手指落在一个叫李家沟的地方。
李家沟虽然叫李家沟,但是村里大多数姓刘,只因为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仙人一剑砍向李家沟,形成了不大不小的沟渠,因当时的村长姓李,便叫成李家沟。
两人吃完早餐便动身前往了李家沟。
沐泽想先去村里打探消息,任由程江篱去看那什么仙人一剑砍成的沟渠。
程江篱一副旅游观光的样子,走走停停,时而拿出手机拍照。
就在他低着头满意看着自己的相册,前面草丛窜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查看,一只青蛙跳出来,侧眼望进林子,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他走上前,探了探鼻息,见还有气,也没有动她。
沐泽跟他说过,他看得出结论,捡人十分不吉利。
沐泽打探完,沿着沟渠寻程江篱,看见他正一派娴雅的低头打着字,直到他的阴影落在身上,才缓缓抬起头。
他起身拍了拍灰尘,眼神示意让他跟上自己,七拐八拐就到目的地。
沐泽打眼看去,地上正躺着一个女孩子,穿着牛仔配白色卫衣,女孩子看得出来年龄不大,长得甚是甜美,闭着眼已经昏过去。
沐泽咋舌一声:“没看出来啊,我才离开这一小会儿,你就在这荒郊野岭,就搞出此等龌龊之事啊,啧啧啧。”
他的目光一直瞪着他,无语偏过头去:“从高处摔得。”
程江篱说得直截了当,让他倒一时没了言语,他瞥了一眼,喟叹摇了摇头,自己就不该自找没趣,每次打趣他仿佛都跟一个木头似的。
“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沐泽查看的动作忍不住顿了顿,片刻后,他忍不住笑开。
他低头看了看女孩的伤势,发现也不严重,就是手部和腰部多有淤青划伤,看来真的从这山坡滑下来的。
沐泽坐在石头上瞥了瞥立在一旁的程江篱,又看了看那女子,忍不住的问:“程江篱,那她怎么办?把她放在村里面吗?”
总不能让这小姑娘一直放在地上吧。
程江篱挑眉看了一眼,片刻开口:“送上去。”
沐泽双手撑起下巴道:“额,那你抱吧!”
“你呢?”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自然看着你抱啊,俗话说得好,男女授受不亲。”
程江篱闻言嘴角勾起:“我也这样认为。”
“……”
沐泽忍不住斜睨了一眼自言自语:“唉,某人的人鱼线,某人的八块腹肌,不就是这个时候显示作用的嘛。”
“我不与不熟的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