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跟在爷爷身边,学的都是些修仙界那些术法,对于家族其他产业如何她是真的不清楚,更不知道陈家涉及哪些产业。
沐泽看向她发间的金簪,款款起身,修长的手落在她的发髻上,将那只簪子抽了下来。
还好金灵剑尚未被发现夺去,他们身上还有许多筹码。
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散落而下,陈南星侧身疑惑的看向他,:“沐泽叔叔……”
门口传来一声暗响,他正准备启口的话生生吞了回去,眼神示意了她一下,闪过去查看,只看见一抹黑色的衣角消失不见。
“是有探听的人吗?”陈南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生出一股无力感。
这几日二叔他们已经把里里外外的仆从和侍卫换了个遍,她每时每刻都在监察之中。
沐泽望着消失的地方失神了一会,随后又点了点头。
侧头见她已经用别的簪子将头发挽上去,他垂着眸,难得叹了口气低声道:“确实是你二叔的人。”
陈南星丝毫没有意外,语气很平淡:“他们计划多年,出现现在这种局面也正常,”
她抬头望向沐泽,动了动嘴,又垂下头来。
如今她腹背受敌,该如何突围。
天黑。
沐泽安静站在屋脊之上,眼底带着绵延不断的寒意:“时间已到,我们该走了。”
当下的事还是尽早带陈南星离开陈家,府内全是他们的人,想要下手可真的是易如反掌。
一身黑衣的陈南星,昂头看向迷蒙的天,没有情绪的声音淡淡响起:“沐泽叔叔,我一定会帮爷爷守住陈家的。”
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此刻她才明白,爷爷当时为何要她和他们同行,想必当时爷爷就有所预料吧。
沐泽带着陈南星如同鬼魅的影子几个落脚便出了陈家。
这套叫如影随行的步伐,还是当初师父教他逃跑所学,如今恰巧用上。
两人望着隐在黑夜里的陈家老宅,思绪各异。
陈南星心里带着许多情绪,如今爷爷身患重病,她却不能在身边伺候,而造成爷爷如此的人却依然逍遥法外,又叫她如何不恨。
这些东西她一定会讨回来的,一定。
酒店。
程江篱颇有些意外的见沐泽带着陈南星过来,但很快敛下情绪,语气淡淡:“正巧和庭砚说起你们。”
沐泽听见陈庭砚,抬头望去,只见他手里拿着手机,姿势慵懒的盯着屏幕。
“老程,你快救我啊!两个人!”
程江篱这才回过神,刚刚陈庭砚觉得无聊,两个人开了把游戏。
快步走过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眉头紧锁,伴随着手指移动,紧接着几声枪响。
陈庭砚呆呆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嘴角上扬:“大吉大利,好兆头。”
说完这句话,缓缓退出游戏,自来熟的侧头道:“刚刚还在说老板你呢,没想到你们就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目光瞥向一旁拘谨的丫头,带着打量的意味。
轻灵秀美,放在现在娱乐圈来说,是一张国泰民安的脸。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好友,声音缓缓低下去:“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
他淡淡点头,启口道:嗯。”
朦胧的月色如一抹轻纱,静静地洒在大地上,多了几分诗意。
沐泽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他们几个娴熟的坐在一起说着话
他走过去,端起早已倒好的茶,猛然喝了一口,却不紧不慢地说:“老程,这一趟我还有其他收获。”
几人都一脸探寻的看向他,静待他的下文。
沐泽也不卖关子,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刚踏入陈家就遇见陈若晗,她头上插着一朵萱草花,”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那朵萱草是带着灵力的波动的,我查阅到此花只生长在西南的一个某处,名字叫霁月峡谷。”
闻言程江篱心思暗动,脑中似是想起什么,缓缓起身从床头柜上拿来那本书,坐下认真翻了几页:“这个吗?”
萱草花:
喜阴暗,驱虫,晒干研磨成粉,加入射干,蒲草根,两仪花,可有魅惑入境之功效。
陈南星看着书上写的,若有所思道:“这个花我有点印象。小的时候因为妈妈喜欢萱草花,爸爸在后院种了许多,可惜后来……”她的眼底暗淡了下来,半晌才继续道:“他们相继去世以后,没有人打理便枯死了。”
她努力想小的时候与父母有关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其他的来。
程江篱食指落在了书上某处,沉默许久,嗓音淡淡:“沐泽,陈家后山,狼毒,艾草粉,萱草花……”
沐泽骤然抬了抬眸,拿过书看了看,抿了抿唇兴奋道:“都有驱虫的功效!”
这是这么多事件的唯一共同点!
程江篱微微点头,凝眸看着书,突然抬起头来:“黄柏的粉末。”
云深寺惨案,柳山脚下道馆的惨案,都遗留下来黄柏粉。
经他这顿分析,沐泽一脸震惊道:“老程,黄柏粉还有解毒疗疮的功效。”
驱虫,解毒疗疮……
说着程江篱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发了几条消息。
“老程,柳山下的道馆……我在陈家地牢里听见过陈若晗他们的对话,当年南星的母亲就在道观居住了几个月。”
未免太巧合。
陈南星听见涉及自己母亲,虽然疑惑,但更疑惑陈家还有地牢!
沐泽努力回想当日的谈话:“陈若晗他们推测,当年她的母亲在柳山道观获取了一把神剑。”
这也就是黑衣人将道观的人全部灭口的原因。
噔噔噔!
程江篱的手机亮起,他点进去看了看,对上沐泽的眼神点了点头:“我问了一下公司的采购,公司的黄柏大多数都在西南那边源头收购。”
西南!
沐泽皱了皱眉,又是西南。
他脸上的笑意沉下,只余冷肃:“看来我们需要尽快解决这里的事,去一趟西南的霁月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