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陈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宾客盈门,后院里坐满了人,好一幅热闹祥和的场面,觥筹交错之间全是谈论此时的陈家。
阴凉的亭子里坐着其他家族的家主,一个个面上含笑,眼眸之中皆闪过一丝算计。
程江篱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扒拉着手机,身边坐着一个满面胡络的男人,脸上有一道自眼角滑落在嘴边的刀疤印,身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卫衣上有几个长洞,似是被刀划破,握着碗的手茧子很厚。
男人将自己的酒倒完,脸色红润,拍拍了他的背:“小兄弟,这酒你不喝?”
他抬起头,将自己面前的酒瓶移给他,示意他拿去,男人打了一个酒隔儿,拿过水瓶,扯开酒塞就猛饮了一口,发出舒畅的语气,很是自来熟:“你是哪个家族的,我怎么没看见过你。”
他有些抗拒的看着肩上的手,欲挣脱,男人搭的更紧,醉意更甚,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开始吐槽主家的事了:“这陈天魁啊,是真惨,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子也被人给捂死了,独独留下这么个孙女,陈家那些叔叔伯伯哪个不是盯着家主的位置,这个孙女……”
哗啦啦!
一阵力量搅动了天地灵力,让周遭的树叶哗哗作响,一股白色的灵力游动往后山而去,刹那间酒席上的人人纷纷站了起来,哗然一片。
“什么人,居然可以引动灵力!”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带着警惕心的修士,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往后山掠去。
后山。
只见沐泽剑花一挽,两柄剑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人已经斗了几十招,黑衣人后退数步,咬破手指,迅速在半空中绘下了符文,将剑托举在半空,双手快速结印,一把剑迅速幻化成几十把,顷刻间剑尖全部指向沐泽袭去。
他拧眉看这阵仗,内心却是丝毫不慌张,将灵力不断注入剑中,剑霍然出现巨大重影,人立半空剑指苍穹,狠狠往下一击,随之而来的剑群与重剑相遇,剑身骤然破裂。
噗嗤!
黑衣人被灵力波动震伤吐出一口鲜血来,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你……到底是谁……”
沐泽看着天空的灵力波动,远方正有人影而来,暗道不好,当即不再看他,径直往后山深处掠去。
他不想显现自己能力,若是被其他修士知道将是无尽的麻烦,师父曾经说的一句话很对。
在这个凉薄的世界,有人希望你强大,但是没有人会希望你比他更强大。
当程江篱一行人到达后山的时候,只看见四处凌乱,竹子拦腰而断,周遭的树木也只剩下稀拉的几片叶子,假山也被震碎,书房的窗户破烂不堪,甚至连屋顶的瓦已经秃了。
这场战斗让在场的人各怀心思,有的懊恼没有看见这场战斗,有的眼底透露出奚落的神情。
也是若不是陈家的地位使然,又有多少人会来这个寿宴呢?绝大多数都不过是看中着陈家的势力而已。
程江篱此刻全然不顾这场战斗谁输谁赢,目光着急搜找那抹想看见的身影。
可惜良久也没找到他,紧接着陈家的修士接连传来几个地方都出现了黑衣人,那些宾客也不闲着,瞬间加入了讨伐黑衣人的行列之中。
日落西山,霞光万道,柔和的光撒在地上,林子也斑驳陆离。
程江篱喘了一口气,不待停歇的往更深处找去。
西南某密林深处。
一棵大榕树拔地而起,树下搭建着一栋宫殿,恍若古代皇宫大殿,几步站着一位神魂地境的黑衣人,踏上几十节石梯,才算豁然开朗,面前的大殿肃穆,雕梁画栋极具奢华和压迫感。
周山口吐鲜血落在榕树下,衣服多处破痕,站在树下的两位黑衣人极为有眼力见儿的走过去扶住他:“周统领!”
周山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调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低头看了眼破烂的衣服不甘心道:“我要求见阁主。”
他带着伤缓慢跟随在带路人的身后,胸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哼出声。
他还停留在那一剑斩下的阴影中,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调动灵力将他重伤。
走进地牢,一股发酸的味道混杂着血腥气让他忍不住屏息,一间间牢房里都躺着半死不活的人,周山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但是每每看见这幅场景都有些悲切和同情。
这里的人从不是什么坏人,而是知晓一些灵剑下落的普通人,有的硬气缄口不说,有的不过是牵连与灵剑消息有过交汇的良善人。
昏暗的牢房里正烧着火炭,一柄柄铁烙放在烧的通红的炭火里面,十字架上正捆绑着一个男人,那人手脚被铁链铐着,脖子上甚至挂着沉重的铁项圈,胸前已经被烫了好几块,纵横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
周山捂着胸口,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男人,身穿黑色华服,连忙匍匐跪下:“周山拜见阁主。”
男人将手里的鞭子随意一甩,发出飒的声音,不由让周山心里一紧。
阁主心狠手辣是众所周知的事,此次回来复命他也知道九死一生。
那阁主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事情可办妥了?”
周山顿时身体一抖,头也不敢抬起来:“回阁主,此次或许被人走漏风声,陈家居然提前有提前布防,更有一个厉害的男人,将我重伤。”
面前的男人脸色变了又变,手陡然捏紧,愤怒的踹了一脚火盆子,里面的炭骤然散落在地,顿时火花四溅:“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周山抬了抬眼皮,看着近在咫尺的碳块,紧张咽了一口口水,又低下了头。
男人气的狠狠又踹了周山一脚:“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