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P>

“什么……？”</P>

换上睡衣，接了一杯夜神，正走向卧房的透明桥怔住。</P>

杯中淡蓝色饮品在晃动着。</P>

低语在耳边响彻着。</P>

【你忽然感觉自己很平凡。】</P>

透明桥调出视界窗口，没有讯息发来，也没有后台程序在开启。</P>

低语声依旧耳畔响起。</P>

【像大部分人那样平凡。】</P>

透明桥眉头见见蹙起，视线扫过熟悉的客厅。</P>

落地窗外，宛如沙尘暴的昏黄天空与淡蓝夕阳和平时如出一辙。</P>

没开灯的客厅有几分昏暗，管家机器人竖手立在墙边，待命指示灯闪烁。</P>

【有一些小聪明，也只有一些。】</P>

我在游戏里吗？透明桥眉头蹙得更深。</P>

将游戏与现实混淆，《熟睡以后》这样做违反了佩特拉法令吧。</P>

【你坐进沙发中，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P>

【你渴望行走在边缘，渴望探索着未知。但你无法下定决心迈出那一步。】</P>

低语声看似蛊惑的言语没让透明桥有所思索。他眉头依旧皱着，尝试缓出游戏菜单——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反应。</P>

他手中杯子微微放下，随即又被举起，一饮而尽。</P>

【所以你是个平凡人。】</P>

味道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反因仔细品味感受到更多。</P>

透明桥微微松开手掌，半杯夜神从他指间话落，砸在脚面。</P>

液体倾覆在地板上，琉璃水杯滚落出不远。</P>

钻心的疼。</P>

不是在游戏里……是自己产生了幻听？还是视界中了病毒？</P>

视界被黑客入侵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只是还没有一伙人成功过。这点可以排除。</P>

墙边的管家机器人启动，发出老式合成音：“小姐，需要帮助吗。”</P>

透明桥开口：“处理一下地板。还有……帮我预约医生。”</P>

【现在，你的机会来了。】</P>

……</P>

牧苏走出了不知是八十还是九十层台阶。</P>

现在每下一层台阶，他都需要将油灯放在旁边，反身双手扒住台阶边缘将身体放下去。</P>

因为深入地底，周围温度在逐步降低。</P>

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P>

砰——</P>

牧苏松开手，落在下一层台阶。</P>

回音传得很远。</P>

他踮起脚尖，伸手托住油灯底部摇晃着拿下来。</P>

高高的台阶恍如一道石壁。遮挡住望向上面的视野。</P>

他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P>

【某个时刻你突然意识到，试试能不能爬上来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总会有那么一层台阶，下去了就再也上不来。】</P>

牧苏张了张嘴想嘲讽对方全靠脑补。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P>

对方铺垫这么久，破坏了气氛多不好。</P>

【但是你有好奇，你没有其他的路。你只能向下。】</P>

台阶变高的同时也在变宽。否则牧苏很可能会因为台阶过窄而栽下去。</P>

【灯光越来越暗。】</P>

听到提示的牧苏下意识看向提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