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良急忙磕头还礼:“良媛你这是折煞奴婢了,太子爷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就算是跑断腿也是应该的。”
李从良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路小跑,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相隔二里路的慈宁宫,拍门道:“我乃司礼监掌印太监李从良,有劳当值的禀报皇后,就说太子爷染了风寒,身子烫的厉害。”
宫门打开,当班的小太监急忙施礼:“原来是李爷,您老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张皇后睡的正香,听到禀报后穿着睡衣走出了帷幔:“让李从良进来说话。”
张皇后一边在四个宫女的伺候下更衣,一边听李从良禀报太子的状况,听完后不由得蹙眉责怪:“太子爷尚且年幼,这些大臣们也真是的,不知道劝琅儿少喝点!”
“奴婢劝了,可是今日我军大破闯贼,生擒贼酋刘芳亮,太子爷心里高兴,因此有些贪杯。”
李从良小心翼翼的解释,“奴婢和魏良媛也提议让御医来钟粹宫给太子爷诊断一番,俱都遭到了叱骂,所以还请皇后娘娘移驾钟粹宫瞧瞧。”
“这孩子!”
张皇后一边对着铜镜整理云鬓,一边命在旁边伺候的郑尚宫去把留宿在慈宁宫的张星彩唤醒,一起去钟粹宫探望朱慈烺。
太子爷既然生病了,这时候不去嘘寒问暖,难道让魏氏一个人献殷勤么?
“映雪,马上去咱们的厨房给太子爷熬一碗醒酒的汤。”
张皇后整理完毕后正襟端坐,等着侄女穿好衣服后一起去钟粹宫探视朱慈烺。
不消片刻工夫后,张星彩就打着呵欠来到了大殿:“姑姑,深更半夜的发生了何事?”
张皇后努努嘴示意李从良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张星彩听完后花容失色,“唉……在城墙上吹了大半天的风,肯定是感染风寒了,他这身子骨就是欠练,以后还得督促他勤练五禽戏,太弱了。”
“唉……年轻人啊,不知道节制。”
张皇后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她看过尚寝局的笔录,自从魏氏进宫以来,这位好大侄每晚都要临幸至少三次,这世上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每天清晨都要早早起床,一整天下来处理那么多的政事,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疼。
“改天一定找个机会劝劝她,切勿纵欲过度,我大明的皇帝英年早逝的太多了,哀家绝不能让这事发生在琅儿身上。”
张皇后一边迈着雍容华贵的步子走向钟粹宫,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
张星彩以及李从良、郑尚宫的二十多个太监宫女亦步亦趋的跟随,一行人心急火燎的直奔钟粹宫。
“参见皇后娘娘。”
一直在偏殿中来回踱步的魏良媛见到张皇后急忙肃拜施礼,“太子爷有些昏沉,喂他水也不肯喝,迷迷糊糊的。”
张皇后微微颔首,吩咐道:“来人,拉开帷幕让哀家看看。”
张星彩和魏乔亲自动手,一左一右的拉开了大床两侧的帷幔,就看到蜷缩在被窝的里的朱慈烺正在呢喃自语,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唉呀……看起来病的厉害啊!”
张皇后心疼的在床榻边坐下,伸手去试探朱慈烺的额头,“烫的太厉害了,李从良,速召张景岳带几个御医来给太子爷诊断,命他们直接骑马来钟粹宫。”
“星彩,你要保护我!”
朱慈烺突然伸手抓住了张皇后的柔荑,紧紧地握住,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老鼠,好多的老鼠,他们要吃我,快保护我!”
“堂堂太子,还怕老鼠?”
张星彩有些无语了,上前一步想要推醒朱慈烺,“我在这里呢,你抓的是……”
张皇后伸手示意张星彩不要叫醒太子:“琅儿似乎在做梦,不要吵他了,等着御医来了再说吧……”
“好吧!”
张星彩嘟嘴停下了动作,“可他一直抓着姑姑的手诶!”
“他是病人。”
张皇后解释道,自己的好大侄能有什么坏心思,“琅儿仿佛在做噩梦,就让他多握一会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