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拿到笤帚呢,听到廖亭源的声音在后面叫自己:“阮阮。”
“啊?”陆梨阮转过头,看到廖亭源手里拿着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种神色是他平时不常见的。
“怎么了廖老师?”陆梨阮眨眨眼。
就见廖亭源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裤脚,陆梨阮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正在不明所以的时候,听到廖亭源慢吞吞地道:“阮阮帮我看看,有没有把我的一条裤腿儿拽长了?”
陆梨阮:……
啊啊啊啊啊啊啊!陆梨阮觉得自己脸上发烫,虽然廖亭源完全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但陆梨阮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突然特别抬不起头来。
“没有!”
陆梨阮大声否认了一句,拿着笤帚跑回到客厅去了。
她脑海中一直浮现出,灯刚亮起来那一瞬间,廖亭源有些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都忘不掉……
廖亭源开玩笑适可而止,别真的把小姑娘逗得不开心了。
将客厅的东西收拾干净后,发现小姑娘已经跑回房间了。
“阮阮?有重新刷牙吗?”他敲了敲门,问道。
“刷完了!”陆梨阮隔着门大声道。
廖亭源只以为她是困了,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将客厅的灯也熄灭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虽然关着卧室的门,但陆梨阮还是将头蒙进了被子里,在狭小闷热的空间里,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空间时间结束,困倦席卷上来,陆梨阮梦里都乱七八糟的,但在快要醒过来的时候,陆梨阮梦到了自己又来到了院子里面。
陆梨阮的梦里,院子里面的喂食器还没有拆除。
到了周六日的时候,在附近玩耍的小孩子,也会来这里看小猫,几个孩子围着带着孩子的猫妈妈,想要摸一下,但是小猫很灵活地跑掉了。
陆梨阮在这群孩子里面,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孩子也在那里,陆梨阮看到他也在看着那些小猫,有一只小猫蹭到他的脚边儿,他轻轻地非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醒过来时,陆梨阮看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半天没有动弹。
昨天晚上那种莫名其妙的悸动,在经过一夜的睡眠后,已经平息了,但在出卧室门看到廖亭源的瞬间,陆梨阮依然有几分不自在。
“怎么了?”廖亭源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廖老师……我做梦都在想,女主人和孩子,和喂食器这个感染源有什么关系。”陆梨阮边想边说。
“其实我也有在想这个问题。”廖亭源昨天就已经有点想法了,但因为陆梨阮显得很是烦躁,廖亭源就一天没有提起这件事儿,希望能让陆梨阮松快一些。
“你先说吧。”
廖亭源示意陆梨阮。
“我在想,我们一直觉得女主人和孩子,和救助组织没有关系,但有没有可能,救助组织在院子里放这些东西的时候,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女主人和孩子,很可能看到过,或者接触过,产生了某种关联?他们在那儿做过什么?”陆梨阮其实也想得不是很完善,只能用宽泛的话来表达。
但廖亭源能听得懂。
“你怎么想?”陆梨阮见廖亭源点头,问他。
“我们不应该……把想打拘泥于,只在喂食器上。”廖亭源指了指,现在还安静地待在架子上面,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喂食器。
“那还有什么啊?”陆梨阮也不想只看着那个喂食器,但现在的确想不出别的思路了。
“我也在想,女主人和孩子,到底和喂食器有什接触,但却想不出来,即使我们觉得他们有接触,也没办法证明,总不能去查之前几个月每天的监控吧?就算真的查到了,也未必就……有用。”廖亭源摇摇头。
陆梨阮有点泄气,因为廖亭源说的是事实。
“喂食器可能只是个方向……喂食器是做什么的,是救助流浪动物的。”廖亭源打了个响指,让陆梨阮回过神来。
“方向?”
“嗯,其实归根结底,是救助。”廖亭源认真总结道。
陆梨阮仿佛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廖亭源让他们不要把感染源拘泥于某个东西上,在寻找的时候,要聚焦在一个,由具体东西而延伸出来的,概念上。
在这个概念方向中,再去寻找具体的物品。
而不是把已经找到的喂食器,这个感染源,进行拆分,觉得一定是没找到和它相关联 ,比如它丢失的一部分之类的。
“那……往哪儿想啊?”陆梨阮咕嘟咕嘟灌了几口热牛奶,嘴边儿留了一圈儿白色的胡子。
廖亭源想了想:“救助。”
“或许,只要是和救助有关系的事情,里面涉及的物品,都有可能是感染源?”廖亭源从厨房里盛了汤,示意陆梨阮线坐下吃饭。
“……”陆梨阮撑着下巴沉吟。
女主人和孩子做了什么救助吗?那个时候男主人还在家里,女主人应该也没有心思,对外面的流浪动物救助什么吧……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警惕男主人那里了。
孩子的话……
陆梨阮觉得以那个孩子的性格,倒是可能去帮助这些小动物。
但那孩子做了什么啊?
陆梨阮想起自己梦里的场景,认真思索着。
“咱们找那孩子问问?”陆梨阮说完都觉得为难,咋找人家孩子啊?
“咱们不会又得去院子里蹲着吧?”陆梨阮叹了口气:“廖老师,早晚女主人得报警抓咱们两个。”
“……”廖亭源也没更好的办法:“到时候,再把女主人引开?”
“你这说法听起来更可疑了。”
两人吃完饭,陆梨阮坐在沙发上,还是莫名的很在意,自己做的那个梦,陆梨阮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空间里,做的到底是不是梦了。
这种与现实中完全不同的感觉,陆梨阮从自开始的荒谬已经逐渐适应了。
还是那片草丛。
陆梨阮找到何言的微信,点开对方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