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你买的芝麻粉，她吃着很好，还让我和你学学，孝顺点别惹她生气。”</P>
陆梨阮惬意地坐在沙发上 抱着个抱枕：“你现在都让我，在孝顺这方面，被迫卷起来了。”</P>
靳树禾眨眨眼：“梨阮姐，我就是……”</P>
“逗你玩儿的，你怎么什么都信？”</P>
“梨阮姐说的我都信。”</P>
他垂下眼帘，又偷偷用眼角觑着陆梨阮，被人抓个正着后，那种莫名其妙的，有什么事情被他忘了的感觉，又来了！</P>
这段时间，琴女士也给陆梨阮打电话说过：“你看小禾，哪哪儿都好，别觉得年纪小就不靠谱，你比他大，你看看你自己靠谱吗？”</P>
陆梨阮：……怎么还点我呢？</P>
琴女士想说的话，都要拍在陆梨阮的脸上了，现在陆梨阮要是还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P>
这天陆梨阮一反常态，认真地想了下：“你说的也对……”</P>
“对啥？”</P>
“嗯，确实，年纪小的也挺好，可爱，又乖又听话，还招人疼。”</P>
琴女士：……</P>
自己女儿说的这些，怎么听起来，和一些年纪大的男的，愿意找小女孩的感觉，没差呢？</P>
但年纪小，也确实是。</P>
琴女士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P>
犹豫了下：“你……”</P>
“咋了？”</P>
隔着手机，琴女士是越听自己女儿的动静，越觉得吊儿郎当不靠谱：“你别霍霍人啊你！做人踏实点！可不许做败坏德行的事儿啊！感情上必须要态度认真！可不能欺负人啊！”</P>
平白挨了顿教训的陆梨阮，手里拿着的草莓也吃不下去了。</P>
这是怎么了吗？</P>
自己不赞同也不行，赞同也不行……</P>
真难聊天！</P>
“妈，你……”</P>
“陆梨阮！你态度端正点儿！”琴女士大声郑重道。</P>
你到底向着谁啊？</P>
我还没和年纪小的怎么样呢，你咋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下回我也给你买芝麻粉还不行吗！</P>
陆梨阮对着挂断的电话撇嘴。</P>
从外面回来，抱着干洗店拿回来的衣服进来的靳树禾，刚进屋 就看见梨阮姐拧着眉，对手机嘟嘟囔囔的。</P>
“怎么了？”他把袋子放在沙发上，打开来，分类折好，又装进单独的袋子里，防止在穿之前弄皱。</P>
“我帮你吧！”陆梨阮凑过来。</P>
“算了，梨阮姐你吃水果吧，我来就行了。”靳树禾根本不用她动手。</P>
“好勤快，我从哪儿雇的小保姆啊～”陆梨阮不走，笑嘻嘻地坐在他旁边儿逗他。</P>
“梨阮姐。”靳树禾无奈。</P>
“嗯，是，现在小保姆要干活了，你别捣乱了。”靳树禾指了指她坐着的衣服角：“一会儿皱了。”</P>
陆梨阮挪了挪，眼睛还看着他，直看到靳树禾停下手里的动作：“梨阮姐……到底要干嘛？”</P>
“没什么，妈刚给我打电话，还特意说了让我别欺负你，你跟她告状了？”陆梨阮故意曲解。</P>
“没有。”靳树禾摇摇头，又抿了抿唇角：“梨阮姐没欺负我，我……我自己愿意的。”</P>
看起来更好欺负了。</P>
陆梨阮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他自己什么也藏不住啊！</P>
勤快的人，叠完衣服，又去收拾了冰箱，把洗碗池也刷了一遍。</P>
然后进到房间里，拿出来一个本子，坐在陆梨阮身边，开始算账。</P>
他从住在陆梨阮家时，便开始记账。</P>
按照约定，从他赚钱的时候，慢慢地还给陆梨阮。</P>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他还给春姨打了电话。</P>
结果被现在生活安逸下来的女人，骂了一顿。</P>
“我又不缺钱！我也没给你花几个子儿！你自己钱留着吧，我以后可不给你出彩礼啊！”春姨不耐烦道。</P>
“我……”</P>
“行了，你再磨叽以后就别再认我这个姨了！”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P>
对面坚持不要，但靳树禾也坚持要给。</P>
最后只能想着，等以后攒到一笔差不多的数额，想办法一下子给她。</P>
陆梨阮想说不用了，原本当时说出口，陆梨阮就没太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陆梨阮从把他当弟弟，到如今把他当做……一家人，是真的没准备要他还钱。</P>
可她第一次提起时，却被靳树禾严肃地拒绝了。</P>
“不行！梨阮姐，这是原则的问题，我不能做占你便宜言而无信的人……”他看着陆梨阮：“这样，我会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的。”</P>
他要是这件事都完不成，有什么资格和梨阮姐说喜欢啊？他莫名有种执念，如果不还钱，他在梨阮姐面前，就永远都是当年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孩子。</P>
陆梨阮没再拒绝。</P>
靳树禾认认真真地看着本子，在手机计算器上按键。</P>
陆梨阮懒得看，抱着薯片在一边吃。</P>
见他算得认真，无聊地上前去捣乱。</P>
拿了片薯片在他脸前晃，靳树禾要咬上去的瞬间，又收回手，逗猫似的连续好几次。</P>
成功让靳树禾把手机放下了。</P>
然后陆梨阮再身后过来时，被靳树禾一把抓住！</P>
他用了点力气，捏着陆梨阮的手，把她的手凑到自己嘴边，直至他慢条斯理地把薯片吃掉。</P>
陆梨阮沾着薯片渣子的手指，在他眼前晃着。</P>
“这是几……”</P>
那一瞬间，靳树禾猛地好像想起了什么！</P>
他一松劲儿，陆梨阮把手抽走了，刚才那一闪瞬又接不上了。</P>
心满意足地把这个月的钱给陆梨阮转过去后，靳树禾舒了口气：“梨阮姐，过几年我还会涨工资的。”</P>
所以呢？</P>
陆梨阮不知道他忽然来这么一句干什么。</P>
虽然我赚……得没有梨阮姐多，但我也能照顾好你，靳树禾想说这句话。</P>
靳树禾松快了一段时间，按时上下班，除了值班不在家，平时陆梨阮还经常能看着他。</P>
突然有一天，他又忙了起来。</P>
最开始是人口失踪案，今年新增人口失踪案子和去年一桩吸毒过量致死的案子，牵扯到了一起。</P>
往下查时，发现里面的水很深。</P>
市局重案和缉毒两处联合办案，决定一定要紧咬这次的线索。</P>
靳树禾刚开始还盼着能回家看看，后来……他不太敢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