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靳树禾侧了侧头：“你比我大吧？”</P>
“哥是一种感觉嘛……”齐思朗嬉皮笑脸。</P>
“问你点儿事。”</P>
“你说。”靳树禾觉得他肯定问不出什么正经问题来。</P>
“那个，怎么才能交到女朋友啊？我这……这么多年，连个女生朋友都没有，你，你有什么秘诀吗？”齐思朗非常虚心。</P>
然后当他看见靳树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时，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哥，小哥哥，除了长得好看这一条，我肯定不能去整容去！”</P>
靳树禾：……啊？</P>
“那我……”靳树禾刚从颇为真诚地感动心思中抽出来，现在有点感觉要真诚善待全世界。</P>
所有还真的认真想了想。</P>
“啥？”</P>
“没有了。”靳树禾知道，虽然梨阮姐脾气好，自己也从小尽量不给人添麻烦。</P>
但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完全没有矛盾摩擦呢？</P>
靳树禾自诩这么多年，应该也是干了不少遭人烦的事情</P>
但没办法，梨阮姐就是喜欢自己～想到这儿，靳树禾心里面甜丝丝的……</P>
齐思朗没察觉到他已经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叹了口气：“哎……没有一个能取经的，上次问吴副队，副队跟我吹了一路，是嫂夫人追的他，说看他英俊潇洒，刚毅健壮……”</P>
“都到地方了他还没说完呢，我再也不问他了！”</P>
……</P>
吕纯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他俩神色各异。</P>
一个明显心不在焉儿但心情不错的样子，另一个愁眉苦脸，手里面拿着方便面叉子，半天也不往嘴里送。</P>
“嘛呢你俩？在这儿演二人转呢？”吕纯脸上怒容未消，一嗓子给俩人都喊精神了。</P>
“咋了吕姐？文哥又惹你生气了？”齐思朗一句话又杵肺管子上了。</P>
“八卦不死你！”</P>
被警花姐姐怒斥了一句后，齐思朗蔫吧了，探头往吕纯扔下的几张文件上看去。</P>
“这是哪儿的dna对比结果啊？”</P>
“村子里的！”</P>
吕纯往位置上一坐，接过靳树禾已经帮她拧开的一瓶凉可乐，狠狠灌了几口：“还是人家小禾有眼力见，要么说人家和小陆甜甜蜜蜜！”</P>
吕纯刚才听到了几句他俩的话。</P>
齐思朗泄气了。</P>
“比对上了？”靳树禾拿起那几张纸看着。</P>
“嗯，比对上了，让村子里面的人都来提供了dna，本来以为谁家犯事了心虚不敢来，没想到人家直接来了。”</P>
“到后面一了解，因为年头太多了，知道这事儿的长辈都去世了，这事儿也不能跟小孩儿说是吧？好几个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P>
齐思朗和靳树禾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P>
人贩子和买家肯定是作恶多端，这些当年的孩子，也是罪恶的产物，但他们现在也人到中年了……</P>
或许和张健和一样，怀揣着对母亲的怀念，或者是被那些坏人编造出来的谎言蒙骗多年。</P>
现在人到中年，看资料他们已经都结婚生子，有的已经在外地定居了。</P>
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面会作何感想。</P>
“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吕纯轻声道：“因为他们已经在谎言中，至少平安顺遂地过了大半辈子了，而他们的母亲，那些可怜的女人，在年纪还没有他们大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P>
没有人反驳她的话，几个人都有些低落。</P>
“人就算没有死，案子也过了追溯期了吧，当年也没有人报案。”齐思朗长长地叹了口气。</P>
“哦，这倒是有个……不能说是好消息。”</P>
“什么？”靳树禾拿着给她泡好的泡面走过来。</P>
“他们村子里还有买老婆的……”吕纯说完，旁边两个都投来“荒唐”的目光。</P>
“这个年代了！还这么顶风作案呢？”齐思朗惊了：“当年郑清平不还去他们那儿支教呢吗？有外人出入，他们还敢干这种事儿？”</P>
“郑老师当年去那儿能安全地回来，也算幸运的了。”靳树禾叹了口气。</P>
齐思朗想起张健和口供里说的，他父亲居然堵上郑清平门口，嚷嚷着让郑清平给他做老婆……</P>
他们开始以为只是醉汉的骚扰，可现在发现这下面藏污纳垢的深渊，实在是……有些不寒而栗。</P>
“那里几十年前特别封闭，村子还团结，谁家……别人都不说的，现在依然残存着这样的观念，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也有村民懂法了，也有觉得他们这样子太丧良心了……”吕纯自己说都觉得十分割裂。</P>
“他们觉得不好，但是又碍于村子里邻里邻居的面子懂吧，这次警察一去，他们有人就直接说了，调查比想象中的顺利。”</P>
靳树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罪恶被隐藏那么久，仅仅是因为一句：都是邻居，多伤和气啊？</P>
“那边的公安说一定一追到底，只要能抓的，全都抓了！后面的人口贩卖线路，这回全掐死了！”</P>
从前的没办法挽回，但至少从现在开始，要将这些残余的罪恶斩断。</P>
陆梨阮再接到霞婶的电话时，心里面就已经明白点儿事情了。</P>
“小陆啊，小禾说要给小陈找工作啊？老赵跟我说好几次这事儿啊……他说不知道咋跟你一个小姑娘说话，心里过意不去，想着什么时候，请你和小禾吃个饭，这让我跟你转达一下……”霞婶显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出来。</P>
“霞婶，我还没回蒲城呢，赵叔也是太客气了，这样吧，他直接跟小禾打电话吧，我最近有点忙，可能实在是回不去。”陆梨阮站在客厅新安的遮光窗帘前。</P>
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都透不到外面去。</P>
第二天，靳树禾接到了赵礼柱的电话：“小禾，你什么时候来叔家里吃顿饭啊？你婶儿一直问呢。”</P>
“行啊，赵叔，正好我这边刚结案不忙，您看你什么时间合适？”靳树禾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