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上，身边是散落的零件。

季楚尧正在对从季元吉身上拆卸下来的四肢进行组装，一种云淡风轻的认真。

作为灾区长大的孤儿，司辰在上大学前，都没见过机械武器。

哪怕后来恶补了一段时，仅限于理论识层面的了解。想做到这种徒手组装的地步，还很长一段路要走。

司辰觉得自己应该是智性恋，还慕强。

比如现在，他看着季楚尧，觉得自己的心跳居然些微微加速。

司辰把和他分开后遇见的情都交代了一遍，着重讲了那奇怪的电影和血统测试。

“我觉得这两者肯定联系。”司辰分析，“再加上你今天说的大脑检测。基地豢养人类，很可能是为了取脑子。只是我想不出，智械人为什么想要拥情。同样，我不认为天启系智械站在人类那方。”

季楚尧的手一顿：“嗯。我伪造一份大脑检测的数据传回去。”

手填智商，太高太低都不合适，季楚尧填了一105上去。

司辰：“对了，这副本里，宙斯还八级能源核心笛卡尔，说是控制智械的钥匙。”

“假的。”季楚尧斩钉截铁地回答，“肯定是复制体或者虚拟品。”

“为什么这么确定？”

“首先，没能源核心能控制智械这种说法。能源核心是动力源，不是主系统。其次，”季楚尧骄矜地笑了笑，“真的那在我家仓库。”

司辰：“……”

“你们家。”司辰迟疑片刻，询问，“在季家是什么地位？”

季楚尧回答：“季思成是我父亲。”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司辰已经道他说的是谁。

机械核心现在的话人，季家家主。目前公认的，在进化路上走的最远的人。

司辰靠在床边，渐渐些困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他本来不嗜睡，但不道是不是晚上的食问题，莫名犯困。

吃饱睡，很正常的。

不道过了多久，司辰能觉到季楚尧关上顶灯，打开睡眠灯，然后把他的姿势从靠坐调整为平躺。

司辰很想睁开眼看上一眼，是身体使不上力。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

季楚尧把子盖在他的身上，低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这句话莫名令人安心。

司辰放弃了和身体的本能做斗争，从鼻腔里出一声哼哼。

季楚尧的手抚平他微微蹙起的眉心，顺便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放松皮。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进入梦乡前，司辰听见了长生渊“嘿嘿”地笑了起来：“妈妈，饭，好喝。”

司辰在骤然意识到一件，原来他对季楚尧心动的本质原因不是情欲……

是食欲。

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

早上，艾尔送来了丰盛的早餐。如今放在桌子上，已经凉透。

季楚尧正坐在沙上小憩。

机械进化的确让他减少了对睡眠的依赖，但并不是不需要睡眠。

他的脑子里可没装芯片。

季楚尧歇性的浅眠。睡觉断断续续，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情。不过他早已习惯。

察觉到司辰醒来，季楚尧同样睁开了眼睛。

司辰掀开子，起身，抚平身上的衣服褶子：“你可以跟睡一张床的，我不介意。”

季楚尧觉得，他要是未经允许私自上床，下场是后半生都和司辰睡不到一张床上去。

季楚尧指了指地上组装好的机械武器：“能源满的，还能用15次。试试？”

这是一台轻工型浮游炮。

虽然带着“轻工”两字，但实际上是需要成年人两只手能提起来的重武器。

司辰走上前，把浮游炮提了起来。

他手臂上的肌肉绷紧。

哪怕是经过强化后的身体，想要提起来，略吃力。

季楚尧接过机械炮，演示了一下用法：“这台武器可以提着，能抗在肩上。我在操作系统里开通了你的权限，解开安全锁后，直接扣扳机行。注意一下后坐力。”

说真的，没任何成年人能抵御浮游炮的诱惑。

司辰的目光在它身上根本挪不走。

季楚尧莞尔：“这留给你，我打算溜出去，到天上看看。机械文明的折叠区很多，能遇上‘图灵’的不多。”

虽然留下的多半只是一段程序或者数据，甚至可能根本不是图灵，只是宙斯的一幌子。但季楚尧依然打算去看看。

司辰些好奇：“图灵到底是谁？”

在这空折叠区里，他已经见过几次图灵的名字。

季楚尧想了想，缓缓道：“如说，我父亲是人类目前机械进化的巅峰。那图灵是机械文明的巅峰。”

“它谁不是，本身是文明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