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神了……</P>
几位重臣自然不可能不见,马周只好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陛下?”</P>
李二陛下这才回过神,茫然问道:“何事?”</P>
感情皇帝还在震惊当真没回过神呢……马周愈发好奇房俊的信中说了什么事,不过此刻自然不好询问,提醒道:“赵国公、英国公、梁国公在外求见。”</P>
皇帝跑来昆明池避暑,但是朝政不能耽搁。虽然朝中的政务都交于房玄龄代管,但是房玄龄亦要每天前来请示。</P>
李二陛下说道:“让他们进来吧……”</P>
说完这句,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纸,仿佛那信纸能瞅出一朵花儿来……</P>
马周无奈,只得对那内侍使个眼色。</P>
内侍感激的点点头,退出去,请几位重臣入内。</P>
长孙无忌、李绩、房玄龄三人一同步入大殿,鞠躬施礼。</P>
李二陛下这才抬起头,长长的吁了口气,摆手道:“非是朝中,毋须多礼,诸位入座吧。”</P>
说完,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缓缓入座的房玄龄,感慨的说道:“玄龄……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P>
房玄龄一脑门雾水,茫然的看着李二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是夸赞的,还是讽刺呢……</P>
摸不准皇帝言语之间的含义,他只好站起身,弯腰鞠躬,诚惶诚恐道:“小儿顽劣,行事冲动,皆乃老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赐罪。”</P>
心里却是暗暗揪起,难不成那混蛋又搞出什么事情,闯了大祸?皇帝这语气听起来很怪异,不像是褒奖的意思啊……</P>
长孙无忌和李绩虽然好奇,却也不便发问。</P>
李二陛下脸上的神色很是怪异,有些疑惑,有些迷茫,有些不可置信。</P>
稍倾,他问道:“去年国库的税赋,入账多少?”</P>
几位大臣都是微微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P>
身为皇帝,难道你不知道?</P>
李绩是兵部尚书,长孙无忌现在是吏部尚书,虽然都知道去年全国税赋的数额,但这事儿不归他们管,有身为百官之首的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在呢……</P>
房玄龄恭声答道:“回陛下的话,数额是两千九百五十万贯。”</P>
“两千九百万贯啊……”</P>
李二陛下嘀咕一声,神色愈发诡异,他瞅了瞅手里的信纸,递给房玄龄说道:“房爱卿瞅瞅吧,这是你那宝贝儿子刚刚送抵的文书。”</P>
房玄龄心底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难不成还真是那小子又搞事情了?</P>
真真是冤孽啊!</P>
想我房玄龄一生低调务实,勤勉为官,处事平和,与人为善,怎地生出个儿子却与自己截然相反?那孽子似乎一时都不肯安分,不搞事情就过不下去日子一般!</P>
简直岂有此理!</P>
房玄龄心底担忧,上前几步从李二陛下手中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快速看完。</P>
然后……</P>
嘴巴张开,能塞进去一个鸭蛋!</P>
马周见到房玄龄的表情,心里愈发好奇了!</P>
这房俊到底在信中写了啥,将皇帝和房玄龄都给震惊成这样?</P>
长孙无忌和李绩也好奇,信中所言何事,能让房俊这样一个见惯风浪的当朝首辅如此惊讶?</P>
大殿里有些安静,微风轻拂,帷幔飘荡。</P>
李二陛下盯着房玄龄,问道:“房爱卿,你怎么看?”</P>
房玄龄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一千多万贯?这个……这个……不太可能吧?”</P>
盐场之事,房玄龄自然知晓,请求民部下发全国盐场管控的文书尚在门下省等着用印,还未明发天下呢。儿子在江南瞎鼓捣,他也有心理准备,那小子从来就不肯安分。盐场就盐场吧,儿子搞出来的东西很多都是自己莫名其妙看不懂的……</P>
可是几块盐场就能卖出去一千多万贯?</P>
你特么个混小子难道是逗皇帝玩儿呢?</P>
不过这也不应该啊,就算那孽子胆子再大,敢在皇帝面前开这种玩笑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