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这便心里有数了,既跟她有仇又与年氏有怨,这人不是福晋又是谁?</P>
待放眼这么一瞧,只见福晋嘴角微扬,眼眸深处尽是得意,再看旁人,无不跟着焦急上火,就没有一个做贼心虚的!</P>
——啧,福晋啊福晋,我不就是不与您交好吗?您对我就这般深恨?</P>
少时,一行人都进了屋里,不久之后,府医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P>
他只上手搭一回脉就下了诊断:“王爷,年庶福晋遭了撞击,这就要生了。小人这就为庶福晋施一回针,先将这胎象稳一稳,为求保险,您最好请了太医来府上坐镇,毕竟这一跌可不轻啊!”</P>
这时宫门都已经下了,如何请太医过来?</P>
胤禛眉头紧皱,良久之后发下话来:“苏培盛,将府上所有府医都叫过来,先勉强撑过今夜,明日一早快马加鞭去宫里请太医!”</P>
府医几针施罢,又为齐月宾和颂芝诊了一回脉,齐月宾倒还好,只受了皮肉伤,颂芝却是跌断了几根肋骨和尾椎骨,还断了一只胳膊,光是看着就凄惨极了。</P>
“颂芝忠心耿耿,于危急之时不顾自身救护主子,尽量为其诊治,一应药材府里包了。”</P>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叫喊声,却是年世兰已经开始生产了。</P>
胤禛坐定下来,端起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待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焦急尽去,又恢复成了往日的面无表情。</P>
不,不止是面无表情,细看下去,他的眼神颇为凌厉,还在时不时打量着留在前厅的一干人等。</P>
见齐月宾挺直了腰背、脸上只有焦急而无心虚,胤禛微微松了一口气。</P>
到底是大格格和四格格的生母,又入府侍奉最久,要是她做下错事来,还真不好料理!</P>
“齐氏,你先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P>
齐月宾有条有理的回道:“出事前夕那会正在放爆竹,灯火昏暗,婢妾没有看清在背后推我的又是何人,但年妹妹看烟花时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婢妾右前方,要想对准了方向那可不容易。”除非有人趁乱换了位置,否则站在右后方的可以排除了!</P>
解释了几句之后,她又开始表衷心:“婢妾和年妹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又没什么利益纠葛,婢妾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儿作甚?……”</P>
柔则跳了出来打断了她的话:“说不定就是你觊觎侧福晋的位份,才想趁机加害年氏母子!”</P>
胤禛幽幽的望着多此一举的柔则,心中顿生猜疑,“哦?福晋有何高见?”在这个节骨眼上蹦跶出来,一看就知道不对劲!</P>
“妾身不知道这齐氏为何如此胆大包天,但也知道年妹妹是板上钉钉的侧福晋,要是让她平安诞下子嗣,齐氏不就彻底没有希望了嘛?”</P>
说多错多,胤禛又添了两分猜疑,忍不住试探了起来:“福晋是亲眼看到齐氏推了年氏嘛?”</P>
柔则愣了几息,而后缓缓摇头道:“不,这倒没有,妾身那时在赏烟花,没怎么注意齐氏和年氏那里。”</P>
“你们呢?可有看见发生了什么?”</P>
众人皆是摇摇头,个个都说没注意,除了柔则的贴身丫鬟云锦,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恍惚。</P>
胤禛一直盯着所有人的脸,一眼便瞧了个清清楚楚,“高无庸,将方才留在院中赏灯看烟花的所有奴才都带进来,爷要一一问话!”</P>
福晋啊福晋,这次最好不是你动的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