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迫不得已多说了两句话:“庶福晋莫要伤心,好叫您知道,侧福晋派人去前院传了话,等贝勒爷回来后,她要为您和三阿哥说项说项呢。”</P>
李氏瞬时止住了眼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剪秋的胳膊不放,不住追问:“真的吗?”</P>
剪秋撑起一张笑脸,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嘴上不停安抚道:“都是真的,奴婢哪敢骗您?侧福晋知道您和三阿哥的为难之处,平日里常常为您二位在贝勒爷跟前转圜一二,这次也不例外,所以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P>
“请剪秋姑娘替我多谢侧福晋,等明日我带三阿哥上门给侧福晋请安。”李氏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更何况三阿哥确实是天资平平,贝勒爷不满意也是应当的!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紧紧抓住侧福晋和大阿哥不放,不然三阿哥以后能有什么好前程?</P>
剪秋又去瞧了三阿哥一眼,见人玩乐正起兴就没打扰,转身回了海棠苑。</P>
回去的时候她还在想着,三阿哥太过心宽体胖了些,昨日才刚被训斥过,还哭了一场,今日就表现得像是无事发生,合着昨日的事三阿哥就没有放在心里啊!</P>
而后,不知道宜修是怎么劝的,胤禛的态度稍微改变了些,对三阿哥更是平添了一分耐心,具体表现在几句简单的《三字经》翻来覆去的教了好些遍都没有放弃,他跟三阿哥就这么耗上了。</P>
弘晖还是回府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对此他深表同情,无论是对阿玛,还是对三弟。</P>
“阿玛,您别怪责三弟,三弟不是故意的!”天资如此,任谁都无法改变。</P>
胤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知道,我不怪他,但古人有云,勤能补拙,我还非得将他调教成才不可!”</P>
“……”弘晖暗自腹诽道,阿玛,您也是闲的慌,是不是手上没什么要紧的差事了?如今竟有闲心情教导三弟了!</P>
“三弟年纪还小,说是三岁,其实还未过两个整生日,阿玛可要悠着一些,不要用儿子当示范,儿子那般表现其实跟常人还是有些不同的。”</P>
胤禛抽了抽嘴角,他这两个儿子,一个过于聪慧,一个过于愚钝,表现得非常极端!</P>
难道不同生母生下的子嗣就这般殊异吗?可他和老十四是一母同胞,偏偏他们兄弟性子完全不同,擅长的事也各不相同,一个舞文弄墨却不擅武艺,一个舞刀弄剑却学识平平,堪称两个极端。</P>
胤禛怎么想都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果断放弃了思考,换了一个话题来说:“行了,莫要再说你三弟的事!前院收拾出了一个小院子,就在东北角,你的行李和库里的物事这两日已经陆续放进来了,铺盖什么的都是新的,你今晚就可以入住。”</P>
——这事前些日子就说过了,弘晖并不惊讶,他甚至还参与过自己要入住的那处小院子的布置,屋里的摆设都是按他的喜好放置的。</P>
“今日是你搬到前院的好日子,走吧,回海棠苑用晚膳,等用过晚膳之后,再回前院来。”</P>
父子二人并行向外走去,边走边说起这三日在上书房的经历,一个不住问询,一个耐心解答,也算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