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适时上前,换下弘晖,为胤禛继续按摩起来,“爷这是怎么了?再生气也不能气坏身体,否则妾身和弘晖要担心的。”</P>
软香温玉围着他伺候,胤禛有了倾诉的心思,“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弘晖也是孝顺的好孩子,可偏偏有人不领我的这一份好心,更是对你颇多揣测。”</P>
宜修深知四爷说得就是福晋,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有了从中挑拨的心思,“爷说这话怎么叫妾身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是谁,竟然敢跟爷计较?”</P>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昨日那话是欠考虑了,有府医在,你不用帮柔则照顾身子,正好也免得你受累。”</P>
宜修故作沮丧,这等陷害嫡姐的机会来之不易,“是不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对,才失了爷的信任?”</P>
“你很好,不是你的错。只是柔则她念在你要照顾弘晖,不忍心叫你们母子分离,所以才婉言谢绝了我的好心。”</P>
“那就好,爷没误会妾身就好。福晋她怀有身孕,感念妾身和弘晖的母子之情也是有的,她是一片好心,妾身铭感于心。”</P>
胤禛端起旁边的龙井茶喝了两口,柔则的原话不是这样说的,不过他一概都不能告诉宜修,免得她们再生隔阂。</P>
桌上的茶水又换了一杯新沏的来,云升雾腾之间,他又回想起来今日在主院的糟心事了。</P>
——</P>
关雎院,四爷忙碌了一月,好不容易又踏足主院。柔则虽然心中还在酸他昨晚在海棠苑过夜,这会见了人,心中更多的是高兴和想念。</P>
“菀菀今日身子可还好?是不是吐得很厉害?”</P>
“劳四郎惦念,妾身虽然还吐得厉害,不过府医也说,等这段时日过去了,就能吃得下去膳食了。”</P>
主院进上来的茶也是龙井,不过是稀少的明前龙井,这茶除了前院有一点,其他的都叫胤禛分到主院了。</P>
他的心思不在茶上,意思意思地润了一下嘴唇,然后就开门见山地与柔则说起了他心中的打算。</P>
“菀菀,你的身子太过虚弱了些,胎儿也没能养好,让我十分担忧。我有意让宜修照料你安胎,她怀过身子,既有经验,又是你的嫡亲妹妹,有她在,你才能安心养身子。至于府中事务,暂时交给宜修处理吧,等你出了月子,再让她还给你…”</P>
他话还没说完,柔则的眼泪当时就淌了下来,一直在无声哭泣,成功吓住了还想继续往下说的胤禛。</P>
“菀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P>
柔则心里还委屈呢!一则她怀的是四郎的嫡子,岂能将自身和嫡子的性命交到宜修这个有子傍身的侧福晋手上?二则她与宜修起了芥蒂,当日大阿哥之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可她不相信宜修心中对她没有怨恨。三则她才是府中的福晋,要是将府中事宜交由宜修处理,岂不是养虎为患?</P>
“四郎,是不是宜修跟你这么说的?你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个心思,再有妾身知道四郎你一向体贴妾身的心思,又怎么会想不起来我们两个人五个月前才起了隔阂?”</P>
“不是,真的不是宜修,是我先提起的。宜修念在你是她嫡姐的份上,同意亲自来照料你的身子,她对你并没有怀恨在心。”</P>
柔则本就固执,再有最近几个月她在府中的权威一落千丈,四郎更是从此再没在主院歇过,这种种遭遇都要怪宜修多事,非要将事情捅到宫里娘娘和皇上那里。</P>
“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知人知面不知心!”</P>
胤禛被挑起了火气,说话的声音不由大了些,“府医都在守着你呢,她能动什么手脚?再有你一旦出了差错,整个贝勒府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她,宜修人又不傻,怎么会自取灭亡?”</P>
柔则意识到她好像说错话了,怕四郎真的生气,赶忙补救一二,“妾身的身子不用她照顾,我娘家还有额娘在呢。等过段时日,妾身写上一封书信,让额娘来照顾我安胎和生产,岂不是更能叫妾身安心养胎?至于府中事宜,有皇上赐下的两位嬷嬷在,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妥当,不用再劳累宜修了。”</P>
柔则这话说得好听,可惜胤禛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思,她不想看到宜修在府中坐大,更不会将身家性命交到宜修手里!</P>
念在嫡子份上,胤禛深深看了柔则一眼,没有与她继续纠缠下去,“算了,随你吧,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你安心养胎,我先走了。”</P>
……</P>
“爷,爷,您怎么了?怎么一直端着茶杯也不出声?”</P>
胤禛被叫得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去书房看看弘晖,你先让人准备晚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