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副驾驶的王百寿,则开始闭目养神,表情无喜无悲,看不出任何波动。
“朝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仁慈了?”
半响后,王百寿才缓缓开口。
“仁慈要分人,也得看情况,如果对方值得原谅,那么仁慈一点,未尝不可;但若是不值得,仁慈,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江朝天并未正面回应。
于他而言,在战场上见惯了杀伐,任何一点的仁慈,都有可能酿成大祸。
所以,只要他认定是敌人的存在,那么都会赶尽杀绝。
因为他身上背负的不止自己一条命,还有大雪龙卫上万人的命。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道?但他,毕竟是我大哥,毕竟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让我下死手,我真的做不到。”
王百寿缓缓睁眼,长叹一口气:“我父亲年纪大了,没几年可活了,我不希望他在最后关头,还要遭受老年丧子的痛苦,不管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儿子,我都没理由杀了他。”
听到这里,江朝天选择了沉默。
他不能说王百寿做错了,因为每个人的处境都不一样。
在他眼中,王大富该死,他动手不会有任何犹豫。
可对自己老丈人而言,情况就不同了。
如果换位思考,说实话,他或许也很难抉择。
“其实我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王百寿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怅然:“小时候,他很照顾我,每次闯了祸,都会帮我承担。
每次有什么好吃,有什么好玩的,都会让给我;有人欺负我,他也会站出来替我出头,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也从没退缩过,那时候的他,真的是个好大哥……”
“爸,人是会变的。”江朝天轻声道。
“是啊,人会变,他现在变得……我都已经不认识了。”
王百寿自嘲一笑:“或许是我太念旧了吧?我只希望,经过这次教训,他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