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奥运会的田径场就是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田径场,办公场所也设在了校园里,倒是简单省事。
只不过目前奥委会权力很小,奥运会的会程以及如何举办,完全是世博会的总裁说了算。
顾拜旦表示非常无奈,但毫无办法。
世博会这时候的地位太高,好多地标就是因为世博会才建起来,最出名的可能就是埃菲尔铁塔。只举办到第三届的奥运会没法与其争锋。
李谕看了一圈后对顾拜旦说:“先生,怎么没有看见奥运会的会旗”
“会旗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顾拜旦说,“是应该有一幅专门的会旗才行。”
李谕随手画出了后来世人皆知的五环旗:“您看这个设计概念如何”
可惜李谕美术功底不高,忘记了各个五环是什么颜色,好在大体的形状有了。
顾拜旦看了一会儿,对这个设计非常喜欢:“五环环环相连,正好象征了五大洲的团结,以及全世界运动员以公正、坦率的比赛和友好的精神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相见,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设计草图。”
李谕笑道:“的确只是个草图,还需要先生继续进行设计。”
顾拜旦仔细收起了这张草图,然后说:“我对你的看法又增进了一步,你不仅仅是个神秘的伟大的广博的东方科学巨人,还是一个拥有真正世界观的人。”
“定语太多了吧。”李谕笑着说。
顾拜旦说:“但我想它们没有一个用错。”
顾拜旦目前所有的精力都被眼前这个五环图形吸引,本来没有想要来圣路易斯,但来了真的有意外之喜。
很快世博会里的中国村就搭建完成,李谕等人还领到了门票,上面既有英文,也有,不过有趣的是,是用繁体字从右往左写:“大清国会场公所游览凭照”,接着是一些手写签字。
最下面则是“中国村”的英文,反而又从左往右写了:“imperialchinesepavilion”。
李谕刚到圣路易斯时就给特斯拉和邹周等人发去了电报,他们也会带着ly公司的展品赶来会场。
李谕几人则先前往会场中随便逛逛。
会场的门票价格是50美分,也就是0.5美元。
刚进入会场,李谕就看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他对三位女士说:“快来,你们肯定喜欢。”
一台机器前,两个美国人正在叫卖:“来尝一下,这是你们绝对没有见过的神奇糖果,如同丝绸一般顺滑的糖果!”
李谕走过去问道:“你家的棉花糖怎么卖”
904年圣路易斯世界博览会上,是机制棉花糖果首次在全球范围内亮相。
卖棉花糖的威廉说:“您是来自东方日本国的”
李谕说:“我来自中国。”
“哦,原来是神秘的东方古国,”威廉说,“不过你叫错名字了,我的糖果叫做‘童话’。”
“好吧,”李谕说,“你的‘童话’多少钱一份”
威廉说:“25美分一份。”
不算便宜,是门票价格的一半。
李谕说:“给我三份。”
另一名糖果师沃顿却有点认出来眼前的人:“你们是星战系列的作者李谕与碧城”
李谕道:“好眼力。”
威廉也惊呼道:“原来是神秘的伟大的广博的东方科学巨人!”
这个长长的定语又被念了一遍,无形中让李谕想起了当年高考英语的阅读理解。
糖果师沃顿顾不上做棉花糖,先拿出了一本星战书籍:“如果二位能为我们签名的话,糖果我们可以免费送给几位。”
吕碧城笑道:“签个名就能换来糖果,何乐而不为。”
威廉拿出笔说:“我们可是赚大了,今后糖果的名字我也决定换成棉花糖,我现在真是爱死这个形象的名字了。您不知道,我在给人看病的空当,都在读您的星战系列。”
李谕随手给他签好名字,问道:“看病你是一名医生”
威廉说:“是的,我是牙医。”
“牙医……”李谕尴尬道。
威廉问道:“怎么了”
李谕说:“没,没什么。”
牙医发明了棉花糖,还真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糖果师沃顿很快做出来了三份棉花糖,拿给了三位女士,她们都是第一次吃这种奇怪的糖果,入口即化的感觉别提多喜欢了。
历史上要到20年后,棉花糖这个名字才会出现,李谕也算无意中提前让它出现。
世博会有很多会场,但女士们到了生产馆,就再也拔不动腿了。别看这个名字“生产馆”像是工业类型,实际上里面就是个购物中心。
二十世纪初可没有几个地方能够同时有全世界各地各种异域风情的商品,甚至还有很多珠宝、艺术品、装饰品。
溥伦带来的几位茶商、瓷器商、丝绸商,也在这里进行售卖。
中国来的茶叶、瓷器、丝绸堪称大杀器,即便价格高昂,摆出来没多久就卖得光光,美国商人甚至签下了长期订货合同。
看到中国商人的摊位空了,其他人才转去看印度来的红茶。
几个女人在看到几家售卖中亚地区服饰的展位后,纷纷要穿那些独特的衣服。
李谕感觉颇为无趣,就自己先出去溜达溜达。
刚走出生产馆,李谕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司徒美堂。
“好兄弟!”司徒美堂走过来高兴道,“我听说你到了美国,马不停蹄就赶来见你。”
李谕抱拳道:“司徒大哥。”
司徒美堂又指着身后:“一起来的还有我们洪门的大佬黄三德先生以及孙文先生。”
黄三德目前执掌全美洪门,今天他是第一次当面见到李谕,说道:“幸会幸会,阁下是我们中国人之骄傲。”
李谕同他握手道:“见过黄盟长。”
黄三德又与提起身后的孙文:“中山兄弟今年已经加入我洪门,拜为‘洪棍’。”
孙文说:“我与帝师曾见过面,美堂你可是有了一个不得了的兄弟,连我都羡慕得不得了。”
司徒美堂哈哈大笑:“这一点我可丝毫不想谦虚,我的确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