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量子力学和相对论，大众更容易听懂他的话。</P>

而且杜威对中国很了解，搞哲学的人又喜欢批判，反正学哲学的都擅长辩论和吵架，学生们现在势头正盛，在五四之前，弄弄哲学见效比较快。</P>

胡适怕自己威望不够，说道：“蔡校长，院士先生，咱们一起联名吧？”</P>

李谕轻松道：“可以。”</P>

“我也没意见，”蔡元培说，然后又对李谕发出邀请，“我在北大成立了一个进德会，疏才有兴趣加入吗？”</P>

“进德会？”李谕问。</P>

蔡元培说：“这是一个强调德行的会员制组织，我分成了三种会员，甲种会员要做到不嫖、不赌、不娶妾；乙种会员于前三戒外，另加不做官、不做议员。疏才完全能达到乙种会员的资格。”</P>

李谕随口问：“第三种会员是什么？”</P>

蔡元培说：“丙种会员则于前五戒外再加不吸烟、不饮酒、不食肉三戒。”</P>

李谕直接惊呆了：“算起来正好八戒！”</P>

蔡元培说：“能做到八戒的人可不多。”</P>

对李谕这种现代人来说，蔡元培的八戒很难想象，因为蔡元培的八戒基本都针对私德，而李谕穿越前的时代，更强调公德，对个人私德很少会在社会面上提及，除非公众人物。</P>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此时此刻就是个公众人物啊。</P>

李谕说：“除了最后两项不喝酒、不吃肉，其他的我都能接受。”</P>

“无妨，我知道疏才是性情中人，”蔡元培不强求，“能做到第一项的又能有几个？”</P>

李谕好奇问道：“现在有谁加入了？”</P>

蔡元培说：“胡适、钱玄同两位，还有李大钊、陈仲甫、刘半农、沈尹默、周作人、马寅初、章士钊等等。”</P>

都是文化界名流。</P>

李谕笑道：“还好我私德不错，不然都入不了会。”</P>

这也是中国的传统文化特色，一直非常注重一个人的私德，西方则更强调公德。</P>

——</P>

蔡元培等人先回北大，李谕则回家给威海卫的庄士敦发去了一封电报。</P>

庄士敦自然愿意，不过由于他是英国殖民部的官员，还需得到英国大使馆的调令。</P>

而庄士敦本人已经迫不及待来到了京城，专门拜访李谕。之所以找李谕，一是因为李谕给他发了电报，再者则是李谕以前也做过帝师，而且是少有的西学帝师。</P>

寒暄过后，庄士敦立刻问：“我从来没给一国皇帝做过老师，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P>

“我觉得现在内务府也在问同样的问题。”李谕说。</P>

庄士敦：“这……”</P>

“先生不用担心，毕竟皇帝年纪不大，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李谕说。</P>

庄士敦说：“就是因为是个孩子，我才感觉有些困难。虽然没进过皇宫，但我能想象得到，里面一定充满浮夸虚假之风，处处都是阿谀奉承之人。一个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是前朝还好，但现在外面的世界变了，大清已经没有，仍旧如此，皇帝只会成为笼中的孤鸟，连个普通人都不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