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的却是赵祈安私下递上来的资料：</P>

沈晏，字初棠。出身掖庭，善巧言，弄权色。</P>

常用皮囊蛊惑人心。</P>

曾是一代大儒顾长生的学生。</P>

后因朝政不合，断师恩，弃书信。不再来往。</P>

此人心胸狭窄，极其傲慢，心狠手辣，睚眦必报。</P>

短短几十个字，对沈晏的描述可谓是字字珠玑。</P>

他是顾长生的学生，这倒是有些诧异。</P>

顾长生可是大夏的当代大儒第一人，自不满官场作风后告老还乡，如今门生三千，大夏读书人最为推崇钦慕的楷模。</P>

“手脚都麻利点。”</P>

汪明礼招呼手下将东西都准备好，随后和小来前后脚离开书堂。</P>

“陛下，今日来的倒早。”沈晏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江羡。</P>

今日沈晏面色似乎有些疲惫，可还是难掩桃花面。</P>

江羡想起来宫里人形容他是“玉面无情三分薄笑，一眼含春生死难料。”</P>

若是之后削了他的权势，该如何绑他，红线还是？</P>

江羡眸光微动：“督公，你来的不早。”</P>

想起那些消息，看来最近沈晏果然很忙。</P>

沈晏冷哼一声，并不接话。</P>

他正准备开始授课，余光扫到江羡书桌上的紫玉羊毛笔。</P>

视线上移，正好对上江羡清瘦慵懒的身姿。</P>

她微微后靠，神情淡漠，丝毫没有什么掩饰。</P>

沈晏右手食指下意识动了一下，随后开始上课。</P>

......</P>

一堂课过后：</P>

“督公今日所讲，朕必定铭记在心。”</P>

江羡起身微微俯身。</P>

沈晏看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说鬼才信。</P>

随即就要转身离开，身子刚动就感觉一阵拉扯。</P>

沈晏不耐烦想要甩开袖子：“松开。”</P>

“给你药。”</P>

江羡仅用两根手指拉住他的衣角，随后递给他一个白玉瓶。</P>

这会儿的江羡语气不再伪善，就是自然流露的少年音。</P>

沈晏低头看着眼前那只素白的手，小小的白玉瓶乖乖的躺在手心。</P>

他撩起眼皮看她，并未伸手去接。</P>

“督公不会是怕了吧？”江羡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P>

这话分明是激将法，沈晏却冷哼一声瞬间接下。</P>

江羡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笑。</P>

回去路上，汪明礼看着自家爷拿着手帕将一个不知名玉瓶来回擦拭。</P>

那神情分明是嫌弃至极。</P>

“爷？”汪明礼又想找骂。</P>

“滚。”沈晏面不改色。</P>

“哎，哎。”还是熟悉的爱骂人的爷，汪明礼暂时放下悬着的心。</P>

沈晏盯着这玉瓶，他多少也知道点药理。</P>

那药味，有几分像司南给他调的药。</P>

但味道倒是没那么重。</P>

沈晏面上嫌弃，心里倒是升起兴致，盘算起来。</P>

或许，一切结束之后，可以留小皇帝一条狗命。</P>

起码他还是有点趣味儿的人。